“我有请假,你放心。”
“谁关心这个?”
白不厌解释道:“御史台其实工作量不大,如果你喜欢悠闲生活,这地方其实挺适合你的。”顿了顿,他又惋惜:“可惜你来不了。”
阎良花语气有些发酸:“我也不是很想去御史台。”
想去,好想去,她要入朝,推行农耕,她的计划书在学校的时候就写好了。
白不厌附和道:“也对,你应该不是很喜欢御史台,院长对于你寄予厚望,当初就说过,你是实干型。我一直认为你将来能当丞相。”
是在讽刺吧,绝对是讽刺。
阎良花控制着自己想打人的冲动,一个劲儿地念叨着,打了人不好收场。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瞧见了你有多厉害,力压陈平之,和王家公子关系匪浅,入朝大展宏图,青年才俊。所以,我认输。”
阎良花从前也是要和白不厌力争高下,但那只是一时想不开,她觉得两人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为什么不赢?
现在呢,寡妇带傻儿子,寄人篱下,受人白眼,再去跟人家死仇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她十分郑重的说:“我们和解吧,你别戳我刀子了。”
白不厌一头雾水,“什么和解?我们吵架了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半天。
阎良花耐着性子说:“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争第一吗?”
白不厌认认真真道:“我不想当第一,我只是想比你优秀一点,只是你恰好是第一。”
阎良花:“……”瞧瞧,这是人话吗?
阎良花恍然大悟:“所以,你那么想赢过我,就是记恨我自不量力,主动提出辅导你功课?”
她的视线里面充满了鄙夷,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如此小心眼。
白不厌坚定道:“不是。”他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一定的误差,有些忐忑,一双眸子越发无辜,水灵灵的:“你挑灯夜战熬夜教我读书,若我说听懂了,你就很高兴,我以为你会很愿意我是优秀的。”
阎良花板着脸道:“是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很有成就感。”
白不厌琢磨了一下,试探性的问:“是在说反话?”
“当然是在说反话,我饿死了,难道我会很高兴吗。”阎良花觉得谈话太艰难,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白不厌,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
“嗯?”阎良花一惊。
白不厌十分诚恳地说:“沈浮如来找我,说他家要纳你为妾,我一听就慌了。小花,我比他强,你跟我吧。”
阎良花的脸色变化来变换去,最终顺手从花坛里揪下一朵月季花,照着人的脸就砸了下去:“王八蛋,你欺人太甚,居然想让我给你当小三。”
白不厌不躲不避,花瓣落在眼睛处,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
接着意外发生。白嫩如玉的肌肤上出现了一道血痕。是被花上的刺在脸上划开了道口子,渗透了出些许血珠。
阎良花惊讶,一时僵硬。
他因为伤口而疼痛,微微簇了秀眉,显得有些狼狈:“小三是什么?”
阎良花又好气又好笑:“你求知欲可真强。”她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了帕子递上前,没想到对方没躲,也没想到花能伤人。
白不厌小心的接过,按在了脸上,微微笑了笑:“你应我了?”
“你做梦。”阎良花一字一句的说:“你们这些人,都应该进湖水里泡一泡。想纳我,怎么不想想死的时候穿什么衣服?”
白不厌呆了呆,急忙解释:“不是纳,是娶。我想娶你。”
如果从前阎良花是生气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惊讶。
你和你的同学,明争暗斗好几年,一个总爱炫耀,一个暗搓搓的想要踹对方。
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这不是争斗,这是爱。你慌不慌?
反正阎良花是慌了:“你疯了?”
白不厌认认真真的说:“现在还没疯。”
阎良花:“那你说一句清醒的话。”
“我想娶你,我心悦你。”他的眼睛泛着亮光,那是一抹无法言说的神采,比太阳泛出来的光还要炙热,几乎要将人灼伤。
鱼儿在天上飞,鸟儿在水里游,白云种在了土里,树木在天上飘。
不是他疯了,就是世界在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