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颜走路的姿势,微微抬着下颚,宽大的裙裾竟然纹丝未动,双手交叠与腹处,恰到好处,既不僵硬,也不随意,仿佛这样的动作她早已了然于心,似生而为之一样,没有任何一种错漏之处。
这样高贵的气质是打内心而生出的,让人看上去,她的周身笼罩在一股威严之内,让她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只有十五六岁岁,而是经过了千百洗礼,世间沧桑的傲然之女。她缓缓的应声而出,竟让大殿之外所有的女子都在顷刻之间好似成了陪衬,竟像是早已守在当下的侍女。
大殿内一片的雅趣无声,在外而守的太监们看着如此沈语筝的外貌,都不由得惊叹了起来,可其他选秀的少女却不同。看着沈语筝的外貌虽然犹如仙子临尘,但她周身的气度,是那种经过的波涛汹涌,平和之后,才会有的沉静。她面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一丝的失礼之举,相反,她从容,尊贵,却是有种由内而外的华贵,大气。她们眼中都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今日的选秀大典上,所有来此参加选秀的人,都是这京华城中的高门贵眷,其中不乏世家之女,她们自幼都是在教习嬷嬷的管制下学习规矩,礼法。在今日前,她们有的都因此为傲,觉得礼教之事,各中都是更上一层。可现下,在她们瞧见这个藕色衣裙的少女后,骤然之间觉得,慈的高贵,优雅的仪态,根本就不是她们可以轻易学成,甚至觉得这番的从容仪态,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
人群之中,有世家贵女在见到少女这番娴静的仪态时,竟不自觉的在下面模仿了起来,可无论她们怎么做到与藕色衣着的少女一样动作,仪态,那种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傲然之气,绝非是她们可以模仿的来的。她们可以模仿少女的动作,可以模仿少女的步伐,可就是模仿不了少女神色中的那种庄重,威严,谨慎,俯视众饶高贵之福就好像她与这宫阙已经融合在了一起,这里就是属于她的一样。
高坐在上的少年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眼神之中流出的激动之情,呼之欲出,再见到沈语筝施礼后,他看着那白纱之后有些朦胧的身影,忽然开口,试探着的问道:“贤学堂之内,你曾给一位老人家给自己的孙子回过信,你可还记得回了什么?”
这番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饶诧异神情,就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对皇帝的话有些惊讶的感觉,而太皇太后好像有些了然,那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到她的宫殿之中对她讲起在宫外认识了一个女孩,很是不同。难道这永安侯的嫡女沈语筝就会是皇帝幼年时遇到的那个女孩吗?
在身后秀女的窃窃私语中,沈语颜微微低眸,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替老人家回过信,只是摇了摇头,道:“回陛下,臣女不记得了。”
皇帝有些失望的神色,但是他没有放弃,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又道:“律法不外乎人情,皇权若是没有人情,那便是冷酷至极,国家百姓也会对这样的皇权失望的。你可还记得这句话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