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昊目露关切之色,低声劝道:“父亲,您伤病未愈,应该多做休息,剿匪之事就由交于孩儿全权处理吧。”
赵乾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文昊,你才思敏捷,御兵有道,只要稍加打磨,日后超越为父,想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顿了顿,赵乾继续道:“可自打苏俊越狱逃遁,青衣贼寇在其带领下,每每以弱胜强,处处占尽先机,苏俊虽为贼寇,排兵布阵却颇有名将风范。实话实,现如今你还远非其对手,就是为父,不也是被其戏耍的团团转吗?”
赵文昊忧虑的目光落在了永安地图的金岩县位置上,轻声道:“父亲,金岩沦陷已成定局,依您以看,青衣贼接下来会如何?是继续像前几日那般,继续疯狂逃窜,或是凭借金岩县墙高城厚,据而守之?”
赵乾叹了口气:“昊儿,你莫要瞧了苏俊,若是其他普通贼寇,攻陷城池,或许会不舍得放手,凭借城高河深,过上几舒坦日子,可苏俊绝非鼠目寸光之辈,此人狡诈如狐,断不会自断手足,想必这几日就会弃城继续逃蹿。”
赵文昊面有愧色,微微点头,轻轻道:“父亲教训的极是,若苏贼贪心,据城而守,倒不愁此贼不可灭,可青衣贼如若真的弃城流窜,他们又会逃往何处?”
赵乾眼睛一亮,声音大了几分:“吾儿莫非是想改追击为堵截?”
赵文昊轻轻点头,叹息道:“官军需要携带干粮辎重,苏贼可以轻装急行,口粮全凭劫掠,行军速度,我军远不及之,如若一味追击,我们只能在他们屁股后面接灰,三军疲惫,只能耗粮耗时,难见成效。”
赵乾点头道:“我儿成长了,那你再和为父,苏俊带领青衣贼会向何处逃蹿?”
赵文昊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凝声道:“孩儿以为,苏贼此去必定会奔着卫国方向逃窜。”
赵乾颔首,欣慰的道:“这是何道理?”
赵文昊眼见得到父亲肯定,顿时滔滔不绝:“……”
……
北风呼号,刚入冬,就下起这么大雪的气,这样都年景属实不多见,金岩县本就是贫苦县,如今初雪来的早,百姓的日子更加艰难了。
薄薄的雪花,洋洋洒洒的下了一整夜,直到亮丝毫未见停,整个金岩城已经银妆素裹,变成了一座雪城。
漫的风雪丝毫不能阻挡金岩县城里老百姓的热情,大家一个个拿着布袋,整整齐齐的排好长队,从金岩县县衙门口一直排出去了好几条街道,场面甚是壮观。
要知道今年锦西六国都是不同程度上受到旱灾影响,都是极度缺粮,其中尤以永安和卫国受灾影响最为严重,且永安在秋收之时频频遭受蝗灾影响,有些地方甚至颗粒无收。
如今金岩县的百姓家中大多没有过冬的余粮,一些家中妇孺已经开始将野菜煮熟,混合着粗谷做成菜馍用来充饥,此时苏俊的开仓放粮无疑给大家带来了过冬的希望。
苏俊在高锦菡的陪同下,走出了县衙,来到负责集中发放粮食的地点,苏俊看了看这几个负责发放粮食的青衣贼寇,他们身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几个饶双手已经冻得通红,不过精神头都还不错,也有没有丝毫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