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百川府内的烛光一夜未熄,因为心中有所挂念,本来睡眠就不太好的邓百川,此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宿未眠。
邓夫人是官宦人家的姐出身,平日里体贴入微,眼见丈夫担心剿匪,难以入睡,不由的低声安慰道:
“乔德权虽然年纪不大,但有勇有谋,平日里做事又心谨慎,这次足足出动了五百人马,料想对付几个毛贼,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夫人的虽然在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能顺利剿匪,捉了这伙贼人自然是大功一件,可一旦德权失手,贼人趁着金岩县内部空虚,一旦七郡主有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啊!你我都已是不惑之年,还贪图什么前程?真不应该贪功冒进啊!”
“况且自打德权去剿匪,我这心里一整的都是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邓百川和夫人两韧声耳语,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传来,随后老管家一改往日的沉稳,慌张的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贼人杀进城了,快快带领夫人逃命去吧”
寂静的夜里,老管家的声音显得格外尖锐凄厉,再加上所传达的消息太过骇人,邓百川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惊疑不定的问道:
“胡袄,哪里来的贼人?金岩县墙厚城高,贼人莫非是长着翅膀飞进来的不成?你若在胡言乱语,心你的脑袋!”
老管家双腿颤抖,用衣袖擦了下脸上的汗水,结结巴巴的道:“……人不敢……不敢胡言乱语,只听……听贼寇是穿着官军衣服,诈开了东城门,现……现如今正在城中屠杀官军……,让到……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给大人传讯”。
就是老管家话的功夫劲,邓府外面已经热闹起来,嘈杂声、尖叫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外面的偏房更是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把整条街道照耀的如同白昼。
邓百川暗叹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莫非真特娘的被黄逸之的乌鸦嘴中了?”
慌乱之中披上一件外衣,把挂在墙上的佩刀握在手中,大声喊道:
“快快召集城里的士卒,随我前去官驿保护七郡主”,邓百川年轻的时候可是军中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军营中磨炼出的本领还在,反应也快。
邓百川心里和明镜的一样,现在决不是逃命的时候,自己作为一县之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况且七郡主还在城中,假若贼寇真是奔着七郡主来的,自己必须得赶在贼寇找到七郡主之前,将其带出金岩城,否则金岩县的大官吏、一众百姓都会受到牵连。
邓百川提刀在前,一众的护院家丁紧随其后,直奔着七郡主所居住的官驿赶了过去。
一路上遇到的几个零星青衣贼没有一人是邓百川的一合之将,全都成了百川的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