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陌生的山中跑,白言梨的胆量不小,他倒要陪着好好欣赏对方的“表现”。
“是。”司尾没什么可担心的,虽然山中可能会有其他妖,但对尊主而言根本就产生不了威胁。
白言梨没他的轻松,觉着又有力气跑了,习惯性的拉过他的手腕。
苍伐突然就有些理解人当年为什么敢把昏迷的自己拖回家,并决定跟一只妖成婚,怎么说呢,平常看着温温淡淡的人,这种时候却有个大胆,且,足够的离经叛道与众不同。
一路上,苍伐刻意安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二人窜进山里后,白言梨折了根木棍,挥舞在前打开拦路的野草。
他迈着不大不小的步伐,悠闲跟在后。
二人背对着镇子的方向,继续往大山深处去。
“进来是进来了,下步准备怎......咕~”怔了下,苍伐话说一半尴尬的停下。
白言梨马上回身,眼中流露出困惑,很快又带上丝歉意。
苍伐躲避开目光。
白言梨主动靠近,关心道:“饿了?”
才恢复的那点妖力显然没能抵御住饥饿,苍伐恨透了自己现在的身体。
白言梨看出他的不高兴,开口哄道:“我们先找地方休息。”
习惯了一日三餐,苍伐确实想念人做的饭菜了。
只可惜在山里,白言梨手艺再好都发挥不了,说是休息,二人还是继续往里走了段,待看到小溪流,白言梨脱下身上衣服铺垫在水边的大石头上。
苍伐看着人动作,留意到小溪流对面的树上挂着的红色果子。
“你先坐会。”去溪里喝了口水,白言梨双手捧着点水又走回来。
苍伐其实不累,不过见着白言梨习惯性的照顾,他还是无声接受了。
“伸手。”再用力合拢双手,手心捧着的水还是漏掉不少。
苍伐跟木头人似的听话,说让伸手,他就老实伸出手去。
白言梨慢慢让手心的水流下,柔声道:“先随便洗洗吧。”
“嗯。”应声,苍伐不自觉的抬头盯着人额头,就这么点路也没舍得让自己走,他现在对那五年来的生活大概有了猜想,也难怪白家村的人如此愤愤不平。
如此事无巨细的围着自己转,在外人看来,自己可不就是废人一个么。
白言梨“伺候”好他,这才卷起裤腿踩着溪水去了对面。
苍伐隔着条小溪流,看人试了两次才爬上树,摇摇晃晃去摘枝头的那些果子。
这一路上,白言梨显然是有打算的,刚也看到过结果的树,不过人却没停下,从小失去父母独自生活,这大概锻炼了他的生存技能。
用贴身的衣服兜着刚摘的果子,白言梨蹲在水边仔细洗干净了才拿回来。
苍伐不爱吃野果,不过看人通红的脸,还是赏脸咬了口。
白言梨看他吞咽,仿若松了口气,自己也没顾上吃,转头去溪岸边捡拾干柴。
苍伐坐了会,觉的有些无聊,起身跟到人背后,看人用草编织的绳子将干柴捆绑起来。
“这是要干嘛?”
“吃好了吗?”白言梨手脚利索,跟他说话也不耽误自己手上的活,“入夜了山里温度低,可能还会有野兽出没,我们得点上火。”
“你刚为什么阻止我出去?”
“什么?”白言梨直起身子,擦了把脸上的汗。
苍伐注意到人通红的眼,微眯了下眼睛,“我说那些狼犬。”
“你要跟它们打吗?”
看白言梨皱眉,苍伐神情危险,“你觉得我不行?杀光它们,我们也不用进山来。”
“我知道你可以使用一些妖术,”白言梨解释道:“但它们数量多,你却只有一个人。”
见识过苍伐那盆从头浇下的水,想起人头顶湿裤子的委屈样,白言梨无声摇头。
苍伐跟人相处了段时日,很快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深意。
之前那是妖力刚恢复还不稳定......不过丢人是事实,他愤恨又气恼。
白言梨看他表情,唯恐他生闷气,马上道:“那些狼犬那么大......”
苍伐心里对自己气的吐血不好发作,将其发泄到白言梨身上,“打架看个头吗?你长没长脑子?”
“我只是......”伴侣突然的大嗓门吓了白言梨一跳,他抿起唇,无措道:“我只是害怕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