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有眉目了？”

“朕有问题想问皇贵妃，乌雅贵人那盅粥缘何到了你贴身宫女明月手里之后，发现了巴豆在里面？”

康熙看着皇贵妃好一会儿，推了推桌上的木盅问道。

“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皇贵妃疑惑的问道。

“这里有一份乌雅贵人呈上来的没有用到巴豆的粥，说是给明月前匀了一份出来。”康熙指了指另一个用碗盛出来的糊状的东西道。

皇贵妃面色一变，心里懊恼，没想到乌雅贵人这般狡猾，她在算计乌雅贵人，没想到乌雅贵人竟然等在这里，是她大意了。

她本想借此机会让乌雅氏被怀疑，如今看来她轻敌了。

“你这巴豆从何而来。”康熙沉声问道。

“是臣妾让人出宫的时候带了些进宫，放在了乌雅贵人的粥里，想着让她担上谋害皇嗣的罪名，只可惜她心眼儿多太狡猾。”

知道狡辩没用，她动了手脚的粥皇上定是查到了两份里面都有除了巴豆以外的东西，皇贵妃大方的承认道。

“她是四阿哥的额娘，你就这般容不下？”

康熙没想到皇贵妃直接承认了，他本以为是乌雅贵人想污蔑皇贵妃。

在康熙眼里皇贵妃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心口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为那失去的单纯。

皇贵妃以前不是这般的，从不会主动害人，最多嘴皮子上占占上风，没想到如今变了……

皇贵妃嗤笑，不去看皇上眼里的失望，论失望她才是真的失望。

“皇上，四阿哥只有臣妾一个额娘，乌雅贵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和四阿哥半点关系都没有。”

“皇贵妃，朕向来说话算话，孩子抱到你身边就不会再让他回去，你大可放心，乌雅贵人到底生育有功，你这般未免……”未免过河拆桥，这话康熙到底没说出来。

皇贵妃听着皇上说乌雅贵人，张嘴很不客气的说道：

“皇上，您觉得乌雅贵人可怜？四阿哥本有机会在乌雅贵人身边，可别人没给乌雅贵人机会，罪魁祸首被你们护着。”

“臣妾为何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臣妾自己，还有四阿哥。”

“既然孩子抱到臣妾身边，那他就只能有一个额娘，臣妾乃皇贵妃，四阿哥便是半个嫡子的身份，若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包衣出身的额娘，您是希望他认还是不认？”

去母留子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人不为己，那就只能为鱼肉，她吃了亏长了记性。

“当初是你推那乌雅氏出来……”

提到罪魁祸首，康熙神色一顿，怒气散了不少。

“是，臣妾没办法了，进宫多年无所出，臣妾是为了谁啊？”

“仁孝皇后走后您做了什么？”

仁孝皇后走后，为了太子，她和钮钴禄的宫里被人放了避孕的药，所谓多年为所出，不过是别人不允许。

当初继后去之前，她才知道她喜欢的人对她做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是钮钴禄氏在她宫里放了药，害的她没有生育。

她和继后相互猜忌，到头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那避孕药她发现那得早，傻乎乎的告诉皇上，让皇上给她做主，皇上以继后时日无多让她忍了下来，让她以为是继后所为。

“您偏心啊……后来赫舍里氏一族对臣妾做的，您再一次偏心。”

“臣妾不是没看到您警告臣妾别闹大了，可臣妾不甘心啊！”

“同样是跟了您多年，臣妾满心欢喜全是您，可得到的是什么？”是欺骗，是敷衍，是不公平的待遇。

“您今日为了个贵人质问臣妾，只怕也在怀疑巴豆是不是臣妾做的？”

“没错，是臣妾啊！臣妾负责此事动手的机会多得是，臣妾自己没了孩子，看不得其他孩子好，臣妾便动手了……只是臣妾做什么用巴豆？砒.霜多好啊！”

说到这里皇贵妃哈哈大笑，有些歇斯底里，可眼眶通红，面上满是泪痕。

康熙本来听得满心愧疚，忆起皇贵妃的不易，忆起她受的委屈，本就对她愧疚，早已经不怪皇贵妃对乌雅贵人做的事。

只是那砒.霜二字让康熙恼怒，当下猛地一拍案桌。

“住口！”

桌上的奏折散落一地，梁九功在门外听到里面震怒的声音，弯着身冒着冷汗走了进来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

“梁九功，皇贵妃偶感风寒，即日起在承乾宫养病，后宫嫔妃无事不得打扰。”

吩咐完了之后，康熙转身出了乾清宫，望着外面皑皑白雪，只觉得这白雪刺眼。

望着那头也不回一身银红挺直的背影，终是一声叹息！

凶手已经查到了，他何曾说过是她对阿哥格格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