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瑕也是不嫌弃他此刻口中的香菇青菜味，真就凑近了，仔细看余有瑜这一口蛀牙，最后拍板：

“没绿色菜叶子，但是有黑色菜叶子。”

“那就对了。”余有瑜点点头，继续拽着顾无瑕往前走：“走，你哥带你吃个冰。”

两人又来到了一家小卖铺，小卖铺店面很小，正式招牌都没一个，只是在门口立了个手写的木牌子：【吃饱了撑得】商店。木牌字迹歪歪扭扭，也不知道出自那个名家手笔，确实独树一帜，独领风骚。

商店门前有个冰柜，余有瑜熟门熟路的推开冰柜门，指着成堆的冒着白烟的冰淇淋道：“挑一个，不过咋们只能吃两块五一只的，毕竟王玉琳女士太抠门了，她总要留着钱去打牌。”他说着一边掏了掏自己裤口袋，将刚刚剩下的几块钱给掏出来。

“诶？怎么只有两块了！！”余有瑜握着自己手上皱巴巴的两块钱，又将裤子口袋直接翻出来，里面甚至还掉出来一些纸屑，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余有瑜忘记把纸拿出裤袋，洗衣机缴了后，留下的证据。

“啊！！！弟弟你先拿着，我回去找找，要不行你先买两块的冰淇淋吃着等我过来。”余有瑜将钱塞到顾无瑕手心，脚丫子一撒，往回跑，边跑边东张西望，像个小狗一样，每个角落都去嗅嗅。

余有瑜局促的握着这两块钱，手心的汗将钱都给打湿了。

不过没多久，余有瑜就失魂落魄的回来了，他如丧考妣，心如死灰：“弟弟你先吃吧，我吃过了。”

顾无瑕捏着钱，默不作声。

“你不会啊？我帮你挑挑吧。”余有瑜对着他勾肩搭背，仿佛是认识多年的穿开裆裤的兄弟：“老板娘，两块的冰棍给推荐一下！”

“冰柜左边的大多数是三块以下的，你自己选。”老板娘好像正在手机上斗地主，总传出一阵经典的“要不起。”她没空抬头，只是敷衍了事。

余有瑜左挑挑，右选选，指着一个绿色包装袋问顾无瑕：“这个绿舌头要不要？好像是两块钱。”

“什么是绿舌头？”

“就是吃完舌头会变绿色。”

顾无瑕连忙恐惧的摇头。

行吧……余有瑜又拿着一个小布丁：“这个挺便宜的，好像才一块钱？老板娘小布丁多少？”

“一块五，”老板娘又痛呼一句：“哎呦打错了打错了！”

“又涨价？一块五吃这个好亏啊，再选选。”余有瑜说。

“要拿快点啊，冰柜一直开着耗电。”老板娘输了一局，顺手又开了一局：“不如拿两个老冰棍，一块一根，你们一人一个吧。”

“老冰棍难吃的要命了，”余有瑜对她说，然后又转向顾无瑕：“哥哥刚刚趁你没注意，吃过了，所以给你买就行了。”

“冰红厂是2块吗？”

“嗯。”

“就这个吧，虽然也不怎么样。”

余有瑜还特地挑了放在下面一点的冰淇淋，他的手都冻红了些，将钱递给老板娘，关上冰柜，替顾无瑕撕开包装袋：“吃吧。”

然后又一只手牵着顾无瑕一边领着他往前走一边说：“哥哥再带你去玩。”

顾无瑕小口小口舔着甜甜的冰淇淋，眼睛却盯着他便宜哥哥余有瑜被冰冻的有些发红的手，心脏有些发酸，还有些发痒，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是在想这个哥哥怎么能这么好呢？

同时还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要是我亲哥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