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发簪的成色和胭脂的品相,枫茉便已知都是些好东西,所以她一个丫鬟怎么能收呢?
可枫茉的手还没推出半寸,宋知虞就抢先一步帮她塞入床头柜中。
“枫茉,是我连累你了。”
宋知虞把头靠在枫茉肩膀上,紧紧搂着枫茉的腰温声致歉。
枫茉的年龄比宋知虞要大两岁,再加上宋知虞又是将军府独女。所以,虽然宋知虞和枫茉对外是小姐和丫鬟,但对内她俩却一直都像姐妹。
枫茉轻拍着宋知虞的背,“雪娘说的话,小姐别多想。她只是训斥几句,没什么的,而且枫茉跟着你也不委屈。”
宋知虞听到枫茉的如此说,方才的失眠和焦虑似乎都已化作云烟。
再加上她从小都和枫茉一起睡惯了,宋知虞打着哈欠,往枫茉的床上挤了挤。
“枫茉,我今晚干脆就在你这儿睡吧,懒得再来回跑。”
“好。”
枫茉笑着为宋知虞掖好被角,不消片刻,两人便已入梦。
……
第二日,立夏按钱嬷嬷的吩咐到宋知虞房间叫早,却发现宋知虞房间里又没了人,当即大惊失色。
这小祖宗还要不要人过了?
可立夏的慌张还没过片刻,她就瞧见宋知虞披了件貂裘,正伸着懒腰从枫茉的房里出来。
立夏即刻松下一口气,她小跑到宋知虞身边,扶着膝盖喘气道:
“我的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宋知虞懒洋洋地撑了个腰,没明白立夏的着急。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在长乐苑又能在哪里?”
立夏被宋知虞的话给噎了一下,没出声。
枫茉站在宋知虞身后教训道:“好没教养的丫头,还跑来埋怨小姐了?”
立夏高声喊冤:“哎哟,枫茉姐姐,给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昨天夫人才把我和立冬教训一顿,我膝盖现在还疼着呢,我不是怕小姐……”
立夏顿了顿,改口道:“我不是怕再出什么岔子嘛。”
立夏如此一说,宋知虞又想起昨晚她们跪在安禧堂的画面,心中对立夏和立冬不甚愧疚。
“立夏,昨天让你们受委屈了,我当时没考虑太多……”
立夏一听宋知虞这话,感动的有些鼻酸。
她之前为帮姐姐顶工,也在她们乡里的地主家侍候过一阵。
那些乡野官绅惯会摆谱拿架子,立夏没想到比那些人金贵千百倍的镇远将军府独女,还会为下人代过受罚这样理所应当的小事道歉。
并且,瞧上去态度一点也不敷衍,竟饱有十成十的真情。
她连忙笑着朝宋知虞行了个礼,“小姐这话就折煞奴婢了,这些都是奴婢们应该的。奴婢刚刚也是一时着急,失了言。立冬把热水都已经打好了,小姐跟着奴婢去洗漱吧?”
雪娘从立夏身后缓步走来,神情不急不躁,与立夏形成鲜明对比,似乎早已知晓宋知虞在枫茉房里似的。
“知虞,快去梳洗。钱嬷嬷已经到花房了。”
“噢,好。”
宋知虞小跑着蹦到雪娘身边,一股异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