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停好车后,站在路边,绅士地等裴安安停车。
裴安安倒车进库倒了好久都没有倒进去,就在她再一次尝试的时候,车窗被人敲响了:“小姐,需要帮忙吗?”
是那个被她撞到车的人。
裴安安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
她露出感激的微笑,扯下安全带,道:“麻烦你了。”
其实大家都赶时间,早点把赔偿的事情谈完,早点完事儿。
既然有人肯帮忙停车,她也就不推脱了。
果然,那人上手后,很快就将车停好了。
那人阴郁的眼神瞟了一眼裴安安,然后随手在车垫下放了一个东西,这才打开车门。
而这一切,裴安安一无所知。
那人率先走进咖啡厅,绅士地推开门,特地等裴安安进去后,才把门关上。
给人的感觉,无疑是一个温和且礼貌的人,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他们面对面坐下后,那人掏出名片,道:“小姐,你好,我叫申杰,这是我的名片。”
裴安安接过,看过那一长串看似有用实则就是修饰的头衔,他又是姓申,那么他的身份就不难推测了。
著名玉石大亨申家的皇太子,赫赫有名的富二代申太子,申家唯一的儿子。
她不动声色地收好卡片,礼貌回复道:“你好,我叫裴安安。”
“裴安安?安安?”申杰轻笑。
只有亲密的人才会叫她“安安”,申杰一上来就叫她“安安”,搭讪的意味不要太明显,裴安安轻皱眉头。
“抱歉,裴小姐,我一时口误。”申杰适当地道歉,缓解了裴安安内心的不适。
这是,服务员走来:“您好,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申杰手一挥:“女士优先。”
“一杯美式即可。”裴安安道。
“同样。”申杰道。
服务员退下后,裴安安赶时间,于是直接切入主题:“申先生,你看这赔偿之事?”
其实她这两年拍戏也挣了一点钱,平时吃住都在顾园,几乎不怎么花钱,所以赔偿她还是有能力赔的。
“它能被美女撞,是它的荣幸,赔偿之事,裴小姐不必担忧。”申杰不在意道。
竟然不是谈赔偿的事?那他非要带她到这个地方是做什么?裴安安有些不解。
“申先生还是报个数字吧,我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撞了就是撞了。”能用钱解决的事,自然越快越好。
“哈哈,其实我带你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索赔。我们也算是不撞不相识了吧?裴小姐。”申杰神态自若道,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窘迫。
不撞不相识?裴安安道:“申先生,你真幽默,我要是再晚一步,我们俩现在还能在这儿悠哉地品着咖啡说着话吗?”
“哈哈,裴小姐不仅长得漂亮,人也很幽默。”申杰毫不吝啬地夸赞。
裴安安轻抿一口咖啡,没有回话。
接下来,申杰主动挑起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这个人,情商极高。
搭讪是真的,但一旦感到裴安安有点不适,就立马扯开话题,缓解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和不适。
可见,是个情场老手。
谈笑间,语气的自傲也是抑制不住的。
可是,却没有到让人反感的程度。
反而给人一种,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是啊,他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身份也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裴安安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聊,权当省了一笔钱当陪聊了。
就在他们即将收尾、结束话题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一把揪住申杰的领带,“嘭”地一声把他甩到了地上!
裴安安一惊,反射性地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躺在地上申杰脸上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谈笑自若,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来人正是江野,他穿着一身休闲便服,右耳朵尖还带了一个骚气的银色耳钉,成“S”状,也像一条蛇的形状。
江野的脸上乌云密布,与顾延宸七八分相似的脸,发起火来更像,以至于裴安安刚刚差点把他认成了顾延宸。
不过,他大抵和顾延宸还是不同的。
还从来没见过顾延宸穿这么休闲的便装,他的耳朵上也从来没有戴过什么耳饰。
江野没说话,阴沉着一张脸,抬起拳头,就往申杰脸上砸,砸了两三下后,冷声道:“你他妈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想死是不是?嗯?”
说完,拳头又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一拳比一拳重,很快申杰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他这个架势,像是不把申杰打死不罢休。
申杰完全被死死压制住,不是江野的对手,只能被动地挨打。
毕竟,一个娇生惯养的太子爷,一个在军营里长大的孩子,体力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周围的人惊叫一片,纷纷过来围观,还有人拿着手机上前拍视频,但就是没有人敢上前拉架。
毕竟,这种打法实在是太凶残了,没人敢冒冒然上去拉架。
申杰一开始还能反抗反抗,直到后来呈半晕眩状态,像是要被打死了!
江野的拳头是太狠了,“砰、砰、砰”一下比一下有力,敲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申杰看上去好像真的快不行了,裴安安一看,咬牙上前,拉住江野的胳膊,喊道:“江野!别打了!他会死的!”
江野看都没看裴安安一眼,挣开裴安安的手,一拳又挥了下去!
躺在地上申杰的鼻子再一次流出了血。
裴安安见势头不对,双手用力拉住江野的肩头,大声喊道:“顾野!你够了!他都快被你打死了!”
打死他你是要坐牢的!
江野的动作一顿,凶狠的目光在触及裴安安焦急眼神的那一刻,渐渐缓和了下来。
裴安安轻呼一口气,道:“江野,你知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人,是要判死刑的,还是说,你想把牢底坐穿?”
江野恨恨地松开申杰,狠厉地眼神看着他道:“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申杰被松开后,好像活过来一般,顶着一张猪头脸,竟然笑出了声:“我道是谁,一上去就像疯狗似的扑上我,原来是鼎鼎有名的江队!”
江野冷冷踢了他一脚,道:“你不必阴阳怪气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
猪头脸道:“那我还真是荣幸。据说,江队从瑜州离开的时候,瑜州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长达半年的报复性犯罪。江队,你盯着我这个良好市民做什么?要不回瑜州坐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