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异议。段洋想要伸手搀扶白陌光,白陌光手刚要搭上段洋手臂的时候,就听司美菱说道:“陌光,还是我来扶你吧。你要是被段洋一路扶了回去,明天全校女生议论的话题可就是你了。”
白陌光一听,手怎么也搭不上去了,道:“那就麻烦学姐了。”
一路上,段洋走在前面,司美菱和白陌光跟在后面。
原本雨势渐收,却不想这时又增大了一些,不过不打伞也无所谓。
裴安安听着裴安宁说着司美菱的台词,那语调不急不缓,却有着淡淡的自信。了解剧本的裴安安自然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场戏,司美菱主要就是为了表现与段洋之间的亲密关系,从而给初次见面的白陌光下马威。
裴安安在一旁静静听着,思绪乱飞,只觉得扶着她的那只手越来越冰,就像是一股寒气直通心脏,没由来的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她的内心深处那不得而知的恨意瞬间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叫嚣着、涌动着。
裴安安一惊,她怎么突然间对裴安宁有这么大的恨意?难道就只是因为裴安宁在她上辈子躺在病床上那段时间说的话吗?
不对,若仅是如此,她未必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这声音,志在必得的自信,她好像还在哪里听过。
她使劲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脑海深处某一处隐隐作痛,疼得她脑袋几欲炸裂。
她不再敢想,现在还在拍戏,镜头在他们三个人的脸上切换。
段洋见雨势虽小,但两个姑娘家实在体弱,便叮嘱道:“美菱,我看雨势渐大,你要不还是把伞撑起来吧。”
司美菱一听,点了点头。
这一场戏虽然不长,但是因为陈导对其中几处的不满意,重拍了好几遍,最终拍完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一拍完,任汤就拿着毛巾走进,递给裴安安,“安安,你的衣服都淋湿了,会不会感冒?”
裴安安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刚刚雨势虽小,但是足足淋了三个小时,衣服当然会被淋湿。
任汤看了一眼只裤脚有点潮湿的裴安宁,再看看浑身湿淋淋的裴安安,道:“刚刚那把伞也不小,怎么你淋得像只落汤鸡,而裴安宁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裴安安美眸一闪,当然是因为刚刚裴安宁把伞只歪到她那一边,道:“淋点雨而已,我没事,给我换一套衣服,要拍下一场了。”
拍戏拍了一天,也不知是不是淋了点雨的缘故,脑袋昏昏沉沉的。
任汤看着疲惫地躺在座位上的裴安安,心疼地说道:“安安,回去之后喝碗姜汤,驱驱寒,洗个热水澡。”
“嗯。”裴安安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任汤感觉不对劲,伸手摸了摸裴安安的脑门,“呀,怎么这么烫?安安,你好像在发烧!”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
“那怎么行?我们去医院看看。”任汤反驳道。
裴安安不想去医院,勉强睁开眼,道:“不去医院。你去帮我在药店买点药,我吃点药就会好了。”
“真不去?”任汤还想劝说她。
“不去。明天还要拍戏。”
任汤无法,只得给她去买药。
裴安安回到顾园后,吃了药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灵魂都变得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