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大槐村被一片片金黄所覆盖,这正是村民收获的玉米,堆在房前屋后,更有甚者放在自己的茅草房屋顶上,远远看去金光弥漫,甚是美丽。
张大天房前屋后的空地上,也堆满了收获而来的玉米,此时正在和妻子董淑云晾晒玉米,但观他们脸上,汗珠微溢,笑容微起。
“淑云,这么长时间了,镇长的儿子那边也没来找事,有点不正常啊,你认为呢?”张大天边翻动玉米边道。
董淑云听后,身子一怔,停下了手里的活,轻轻拢了下凌乱的发丝,道:“是啊,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可能就吃这个亏的啊?”
“估计是他们感觉理亏,所以才没来的。”张大天左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道。
董淑云略有沉思,片刻后,道:“好像是吧,毕竟错的就是他们,按理说他们应该给我们道歉才是。”然后她继续翻动着玉米,那一堆堆玉米在她纤细的手指下,不停的滚动着,如一个一个听话的金宝宝,任由自己的娘亲摆动。
“哎!”
张大天长长的叹息了声,脸上浮起喜色,道:“如此也好,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世道以理治民方可太平,以德治官方可安邦。无理无德,天下之乱矣,生灵之如草芥。”说到最后他顿了下,又轻摇了下头,然后继续翻动着玉米。
此时,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董淑云转身看了看张大天,见他正忙着干活,汗珠浸湿了衣衫,心里突然感觉美美的,欲言又止,然后转身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了。
……
数周前,原本一直呆在家里等待镇长上门的张大天,但久等不来,地里的玉米又到了收获的时候,无奈和和董淑云商议,带着张小天下地干活。一来怕把儿子丢家里,万一镇长那里来人,发生什么不测之事,二来又可以收货地里的庄稼,小天也可帮些忙,实属一举两得。
他们一家就这么在地里度过了一个收获的季节,张小天虽小,但是却是个小男子汉,已经可以帮自己的父亲剥开玉米皮,而且又可抗动几十斤重的玉米袋,张大天乐的合不拢嘴,心想这儿子可没白养。
这一个月来,张小天每隔三天便会去大槐树下,和自己的师傅学艺。有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觉,也偷偷跑去那里。张小天发现和自己的师傅相处时间越长,越感觉他深不可测。师傅不仅在术法造诣上,在天文地理上也都无不知晓。感觉师傅就是一个藏了无数珍宝的宝库,玲琅满目,用之不尽,取之不完。
这一日,三更时候。张小天的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然后走到张大天的卧室门前,轻轻开了个门缝,发现他们已经睡熟,又轻轻关好,大步走出了房屋。
夜风阵阵,带了些许寒意,吹动着一个小孩的衣发,这个小孩忍不禁打了个寒颤。月光如水般洒了下来,照亮了大槐村的房舍街道。这个小孩穿过片片金黄,向村口走去。路上虽有许多看去有些恐怖的怪石树影,但他都视而不见,大步走去。一个月前,这个人影走起夜路,还有些害怕,但现在如同白日行路般,轻车熟路,没有一丝犹豫的神情。
“师傅,弟子来了。”
这个人影来到大槐树下,向帐篷内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面色严肃。
此时大槐树的叶子全部枯萎,枝上叶子掉落了一半,风一吹,下起了阵阵“黄花雨”,如千蝶飞舞,如黄花飞零,美哉梦哉。大槐树下已经铺满了一层枯萎黄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四周一片萧条景色,有许多小树,枝叶无存,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风一吹“呜呜”作响,似哭似哀。集合钟静静的立在那里,树叶覆盖了半边,无人问津,甚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