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早就知道了,不以为意,整理了一番,带上石嬷嬷,款步往外而去。
可是,待她行至外院,看到门口那副阵仗,也一下张大了嘴,露出了跟百香同款的表情。
兰府门口,齐刷刷地站了两排戴着面具的黑衣侍卫,每个人都身姿笔挺,手握佩刀,威风凛凛,叫人根本不敢直视。
而路中间,赫然停了一辆的四马齐驱的马车,且不说那辆马车本身究竟有多华丽,只说那四匹青马,便是油光水滑,强健无比,单单是那四匹马的价格就已经不低。
兰清笳以为这是师父派来接她的人,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会不会,不可能不可能,师父行事最是低调了,怎么可能搞那么大的排场来接她?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兰清笳走出来,想要走出去寻找师父派来之人的身影。
她刚一走近,那两排戴着面具的侍卫便起身道:“属下奉玄机公子之命前来接兰小姐,兰小姐请!”
兰清笳:……
师父说的派人来接她,与兰清笳所理解的派人来接她,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师父他老人家,脑子真的进水了?
为首那人揭开面具,正是那日从蛇辇上下来的那人,柯旸。
兰清笳一边凌乱着,一边在众人无比艳羡的目光中,款步登上了那辆豪华无比的马车。
马车内宽敞无比,熏炉,清茶,点心,一应俱全。
便是地上的地毯,座位上的兽皮,身后的靠枕,都无一不精致,处处都透着高贵奢华的气息。
兰清笳活了两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然而见到这些高雅又考究的东西,兰清笳还是忍不住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同时心中又有些忐忑与疑惑,他之前不一直都十分低调的吗?低调到每次出现都来无影去无踪的,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让兰清笳心中有种难言的惴惴。
殊不知,这番豪阔气派的场景,转瞬就在燕京城中传开了。
原本大家还在想,兰清笳空有玄机公子之徒的名头,却也未见玄机公子传授教导她些什么,约莫还是因为她是个女弟子的缘故,所以,她充其量也就是挂个空头衔罢了。
今日之盛况,可谓是直接打了那些暗自揣测之人的脸,玄机公子这般大排场地来接她,可见对这个徒儿的爱重。
从今以后,兰清笳走到哪里,谁人还敢不给她三分薄面?
玄机公子的突然高调,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身世可怜的徒儿撑一撑腰杆,只可惜,他的徒儿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压根没有理解自家师父的本意。
直到到了地方,见到了秦淮,兰清笳依然处于懵圈状态。
秦淮一身玄色锦衣,头戴玉冠,腰佩云纹金带,负手而立,带着几分谦谦儒雅之气,又不乏意气风发的英武轩昂。
哪怕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真容,他整个人也自有一种水墨般雅致深远的韵味,身上只有一股恰到好处的雍容贵气。
兰清笳看呆了片刻方才回神。
“师父,您,您怎么派了那么多人来接我啊,您不是一直都很低调的吗?”
他淡淡道:“今日突然想高调,不行吗?”
兰清笳当然只能拍马屁。“行行行,只要师父您开心,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