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娣紧盯着她,她面容平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眼里微微透出睿智。
突然想起,温应滟能在竺素怀这般势力下安然存活于国公府。
怎会没有一点心机。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温应滟淡笑着,冷风里微微吹起她额间发丝,她紧了紧披风,又把手覆在昭娣手上,“娣儿你只要清楚,姐姐一直都会助你。”
“为何对我这么好,只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夺嫡这样的事,一个大意就是丧命。”
她不在意,目光投向眼前正在跳着的舞姬们,纤手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眼里竟是昭娣捉摸不透的意味。
主位上突然骚动起来,竺素怀捂着心口痛苦着,一向沉稳的面容,此时拧紧眉心强忍,众人皆慌乱了。
温国公一手搂住她,朝着亲信候叔大喝,“快,请大夫!”
昭娣松开应滟的手赶过去,见竺素怀额间冒着冷汗双唇发白,捂着心口的手掌微微暴起青筋。
“手给我,我帮你看看。”
搭上脉搏沉思一会,骤然抬眸,“竟是中毒,而且已有半年之久。”
“娣儿,你可有办法?”温国公看着最熟悉不过的面容,一时脱口而出。
恰好此时大夫来了,刚要人过来,昭娣却说,“大夫请回吧,国公夫人并未有何大碍,候叔,送客。”
那候叔疑惑,却不好言语,只看了看温国公,见他默许,便照做了,一手伸向别处,请大夫离开。
想起大家都在,温国公此时才冷静了点,“轻尘姑娘难道是知道了何毒?”
她对温国公淡淡一笑,转身面对众人,“今日晚宴就到这里吧,各位王爷,慢走。”
昭娣屈膝行礼,低垂着头瞥见众人离开的脚步,回过身严肃道,“快扶进房。”
应滟连同竺素怀的贴身仆人,一左一右搀扶着。
已是房内,竺素怀虚弱地躺下,昭娣从怀里取出一丹药给她喂进去,总算是缓解了半分痛苦。
“温国公,夫人的毒,你可知来源?”
他凝重站在床边,一手紧紧拉着竺素怀,“半年前,她无意间就中了毒,不是任何饮食所致,后来访遍民间才找到一名医,当时就让阿素下床了,只是偶有反复,后来每次发作,就会请那大夫来。”
她叹了口气,温国公急忙追问,“怎么,难道很严重?”
“不,其实夫人最开始中的只是小毒,会使她终日虚弱浑身乏力,但不难医治,如今。。。”昭娣顿了顿,还是开口,“夫人身体中了另一种毒,这种慢性毒药会被别人控制,所以我怀疑,那个大夫有问题。”
果然温国公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他立刻喊来人,“去,把那大夫给我押过来!”
“且慢!”昭娣伸手制止,对着那下人吩咐,“你派个伶俐的人暗中监视他,一有异常情况及时汇报,不可惊动他。”
那下人听了,同样看了看温国公等他指示,温国公抬了抬下巴,“去吧,就听她的。”
下人立马抱拳退下办事。
昭娣立在原地沉思着,温国公刚要询问,却被一旁的应滟拉住,对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