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魅的男子浅浅一笑,手握酒杯对着一旁的座位一摆,“姑娘请坐,叫我宁公子便是。”
她在船里的小桌前坐下,两边镂空的窗户将湖外风景一览无余,伴着丝丝凉风吹入,她很满足。
“轻尘姑娘,不冷吗?”
他眼眸有意无意打量着她,随即脱下披风,一扬起,为她披上。
“多谢,不知宁公子,对的那句诗是何意?”
昭娣轻轻喝着茶,时不时望向湖外的风景,只觉得比王府惬意太多。
他指尖把玩着酒杯,浪荡不羁,“一缘执手一生两相知,能走过一生实为不易,二人相知相遇就够了,轻尘姑娘以为如何?”
宁弘身边有过无数女子,每当说起这番言论,那些个女人都会娇笑着,说定能伴他长长久久直到死去,只要他不抛弃。
他那孤寂不羁的心,却从未开过。
“倒是与我不谋而合。”
“哦?姑娘也这般想?”
轻尘放下茶杯,转身坐在古琴边,微微的琴声响起,却没有盖过她的声音。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如今的情爱,时过境迁,还能剩下什么呢?”轻尘抬了下眼眸对他笑了笑,转换十指轻捻弦,“相遇不难,相知有缘,能执手一生,谈何容易。”
她摇了摇头。
宁弘蓦然,紧盯着她,起身来到她对面,勾起下巴,拇指抚摸她眼角下的疤,“我还以为是泪痣,没想竟是一处伤疤。”
昭娣微侧了头,避开了那只手,怎么男人都爱摸她的疤。
宁弘收回空了的手,“轻尘姑娘果真与寻常女子不同,竟不相信执手长情,有趣。”
曲毕。
“时辰不早了,公子请回去吧。”
昭娣慢慢起身,纤手解开披风的丝带,刚脱一半却被紧握住手腕。
“这衣服就送给姑娘了,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姑娘有如此豁然的心态。”
他不再多说,转身走向帘子那,刚撩起。
“宁公子等等。”
毫无防备地回头,却不想面具被猛然扯下,连带着发带松散,青丝吹散两颊边。
低垂妖魅冷冽的眸子抬起,见她原本狡诈的神情,只一瞬迷离,就回神轻笑,“原来宁公子竟是如此风姿,轻尘险些望尘莫及。”
“你好大的胆子,”他有些微怒逼近了昭娣,臂弯紧紧搂住她的腰肢,俯视着鼻尖已触碰的佳人,“从没人敢这样做。”
虽是极其暧昧的姿势,昭娣却不在意,更不像其他女子一样痴迷。
“看都看了,公子若觉得吃亏,你打我便是。”
如此傲娇的女人,他第一次见,从来都是他捉弄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这样对他。
他使劲勾起昭娣的下巴,却不想昭娣自己轻轻踮起脚靠近,那粉唇离自己薄唇还有发丝般的距离时。
他心里竟期待着,连心跳都初次加速了。
不想昭娣眼里带着讥笑,突然推开他转身离去。
“你。。。”他手扑了个空,没抓住逃跑的裙摆。
宁弘浑身酥软,才知道被下了迷香,此时无力,更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望着衣衫随青丝翩飞的身影,他竟初次,眼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