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明宗帝心里的憋闷可想而知,可无论是身在皇家还是出身平民,都会有个不成器的儿子。
凌恪听闻喻清寒这么说,也点头附和,“母后,儿臣以为,阿寒说的没错,这毕竟是皇家的事,阿寒待在这里,未免有些不妥,还是放她出宫吧。”
“你给本宫住口。”承德皇后气得浑身发颤,“圣上在此,容不得你插嘴。”
“喻清寒,从前是朕小看你了,但是现在,你既然来了这皇宫,再想离开,恐怕是有点难度了。”明宗帝冷眼看着她。
喻清寒眼神淡漠,她摊摊手,有些遗憾道,“是吗?那臣女倒是很好奇,圣上会以什么理由惩治臣女?”
“红颜祸水的罪名,不知是否合适啊?”明宗帝厉声反问,“太子如此钟情于你,朕要想治你的罪,只是这个理由,只怕就连温丞相也不能如何。”
喻清寒眼里露出一闪而过的诧异,甚至还有些错愕,似乎她也没想到明宗帝会说出这样的话,红颜祸水!?
她祸的这是哪门子的水,凌恪对她死缠烂打,胡搅蛮缠,压根就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本该属于他的东西,突然属意他人,这种心爱之物被人抢走的滋味,谁都会觉得不好过,更何况是身为东宫太子的他。
喻清寒啼笑皆非,“圣上当真是看得起臣女这样的罪名,臣女愧不敢当,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起,圣上您要降罪臣女,臣女也只有受着的份。”
喻清寒眼神坚毅,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毫不畏惧迎视明宗帝的眼神,犀利而冰冷,那眼里透着的复杂情绪,让明宗帝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他能感受到,喻清寒看着他的眼神,是充满恨意的,可是为什么?当初秦羽军的事,喻清寒应当是不知道的,他对喻风秦做的那些事,喻清寒又怎么可能清楚!?
但是喻清寒的眼神,又明明白白告诉他,她恨这里,也恨他,这么强烈的恨意,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因此他不得不怀疑,其实喻清寒是知道这一切的,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装傻罢了。
她骗了所有人,淮阳城里,她的“草包”名号早已经人尽皆知,却没想到原来是这个意思,只有让所有人相信,她喻清寒只是一个无能的草包,才能让常年待在宫里的他深信不疑。
喻清寒利用了百姓,利用了自己的名声在淮阳城里布了一出好大的局,一个不小心就落入了她的圈套。
他还有他们所有人,都被喻清寒玩弄于股掌之中,竟然还自作聪明,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殊不知被别人当成傻子一般愚弄。
明宗帝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从内心深处渗出,他不自觉打了个寒噤,这样的陌生的喻清寒,让他完全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