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领导、各位亲朋、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悼念我敬爱的兄长,并向他做最后的告别,寄托我们的哀思。首先,谨让我代表我们全家,向参加今天告别仪式的众亲朋及来宾表示最真挚的谢意!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和我们一起分担忧伤,向我敬爱的兄长做最后的告别……”
魏乐水在台上致悼词,念着念着就哽咽起来。
赵卿玄也有些难过。
虽然跟魏家的老大没见过几次,但好好的青年人,说去世就去世了,以至于如今悼词念到生平,因为过于短暂,也只好匆匆带过。原本作为魏家家主继承人,他应该会为玄术界留下自己的一笔。
正当感慨,隐隐听到身后有人低语。“魏家是准备让他接班了?”虽然是问句,但讲话者语气肯定,显然是已经认定这个事实,甚至还带点鄙夷。这个“他”指的是台上的魏家小儿子,魏乐水。
魏家小儿子,业界所言说的只有脾气好,在玄术上的专业水平,可以当的起“草包”俩字。而在告别会上推魏乐水来致悼词,很明显是魏家在准备为这个年轻人铺路了。
魏家本家这代三个孩子,对于业务水平,外界风评属魏涞最为上佳,长子魏乐山因为占着继承人的位置,提及也比较多。魏家跳过魏涞去扶个起不来的魏乐水,除了重男轻女不做他想。
环顾四周,自从魏乐水上台,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魏家的推举之心,有不少人在偷偷低语。
赵深归“啪”的拍了下侄女的后背,目不斜视。提醒她别在追悼会上四处乱看。
卿玄撇撇嘴,站正了,然而那些话不用可以去听,也直往耳朵里钻。
“肯定是他。你看魏家的站位。凡是女性一概往后站,魏乐山亲妈都快站到队尾去了。”
赵卿玄听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玄术界从来不是什么风平浪静的地方,魏乐山的突然离世,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奇诡。而赵卿玄气这些人不仅没有物伤其类的同理心,也毫无紧惕心。
她笑的也正是如此,在这种状况下,这些人还能分的出神去关注一下亲属站位。而魏家,竟然也不忘记将重男轻女贯彻到底。两相对照,仿佛谁也没将哀悼放在心上,倒是排位成了需要关心的首要大事。
魏家这样,吃枣药丸。
业界如此,吃枣药丸。
众人顺序走去,与魏家人一一握手,口道“节哀”,然后沿着路径走过魏乐山的遗体。鞠不鞠躬倒是很随意,只是很多人为了仔细看清魏乐山的遗体,巴不得多鞠几个躬,换来更多的停留时间。
赵卿玄也借机多停留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端倪。
追悼会结束后,走出的众人都如她一般摸不着头脑。
魏乐山的死肯定有蹊跷,这是玄门业界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断定的——如果说整个玄门无一人能预警他的早逝,那简直在自打嘴巴。
但是大家都轮换看了一遍尸体,却谁都毫无发现。
赵卿玄来不及纠结这个问题,追悼会一结束,立刻打车前往魏涞一早给出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