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宣墨,似乎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有秦老爷子,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目光却透着慈爱和鼓励。
宣墨淡定的扫过众人,笑了笑,指着那泛黄的纸页道:“就凭这种劣质的东西,还用得着劳动旁人?在下不才,对古董名画虽只是略懂一二,但为夏太太这种一窍不通的行外人科普一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首先,这幅画虽然看上去纸页泛黄,但这黄色并非年久沉淀,而是后期人为。”
夏雨只觉得心跳突然加速,“你少信口胡说。”
“我是不是信口胡说,你心里清楚。”宣墨冷笑着看向夏雨,“你当时这幅画要得挺急吧?”
夏雨脸色极为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宣墨轻声嗤笑,“新画做旧有两种办法,一种是香薰,就是在东西做好之后,悬挂在封闭的空间里,然后用点燃的椰子壳或者香料冒出来的烟来熏烤,纸页上慢慢的就会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咖啡色。只不过这种方法耗时较长。”
“第二种方法,就是用浓茶在纸页上反复涂抹,让茶色将宣纸晕染,在此基础上,再用稀释后的食用醋在上面喷洒,是颜色均匀被画纸吸收。如此反复涂染多次,放置一星期之后,纸张的颜色就会发黄,看上去就有了做旧的感觉。而这幅画……”
她抬手捏住画纸,低头闻了闻,“上面是茶香和熏香混在一起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仔细一闻就能分辨出来,证明两种方法同时用过,这说明买主很是着急。”
说到这里她再次看向脸色已经煞白的夏雨,“我说的对吗?”
“你……那上面的香味,是……是我不小心将香料弄到了上面……”
“还不承认?”宣墨目光怜悯地看她一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夏母毕竟岁数摆在那,比夏雨要冷静得多,她冷笑着道:“谁知道你那些谬论是从哪儿听来的,你以为光凭你一面之词就能唬住这么多双眼睛吗?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你少在这里无中生有冤枉人。”
“夏太太,你真的了解你的女儿么?那你可就是共犯了。”
宣墨抬眼扫过众人,振振有词的继续道:“对古画有点研究的人都知道,这幅xx图是唐老先生的最后一幅作品,当时他已在病中,手腕不稳,完成画作的过程中不小心将一小滴墨染到了纸页的右下角,后来为了遮挡那点瑕疵,便用朱印盖在了上面,而真幅画的朱印底下,却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不信你自己看看。”
夏太太在这方面没有研究,确切的说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秦老爷子,其他人都是行外人,当即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宣墨并不打算完,她微微一笑,朝众人道:“当然,我不是鉴赏专家,说的再多也没什么说服力,我看还是请一个专业的鉴定师来给大家鉴别一下吧。”
夏太太有些慌了,端庄也不见了,嗓音都变得尖锐起来,“你想干什么?这是秦老爷子的寿宴你还想造反吗?”
宣墨冷笑一声,“夏太太严重了,我只是怕冤枉了好人。”
此时夏雨的脸色已经煞白,但还是勉强笑了下,“算了,妈。她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吧,我认了,我们问心无愧就行了。”
宣墨冷哂一笑,“那不行,别整的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