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绣的眼里满是失望和痛意,恼羞难耐地捂面啜泣着离开,脚步踉跄。
他望着那个愈行愈远的背影,内心无比苍凉,也许,这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交集了吧。
刚刚于他动情之时突然出现的寒意究竟什么呢。
他抚了抚心口,应是离生给他的那把柳叶冰刃。他一直放在心脉中,估计是他情动时,心脉自发催动了冰刃,令他及时阻止了劣行。
离生这柳叶冰刃还真是好东西。
却说在下界的我,本已入眠,突然心口发冷,猛地坐起来。是融融!他于这个时候催动冰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连城听到内室响动,急忙过来。看到坐在床上发愣的我,以为做了噩梦,走过去将我的头放在他的胸前轻声呵哄,“做噩梦了吗?不怕,有我在。”
我赶忙推开他,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实在不适合如此亲密的举止,“没有,共融催动了冰刃。你说,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后来我才知道要他确实是有麻烦,还是不小的麻烦。不过,却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不行,我需去看看他。”掀了被子就要下就要下榻。
他一把揪住我摁回去,愤愤的,“半夜能有什么事儿。好好睡觉。”
我却很是着急,一把甩开他的手,“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万一他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呢,我一定要去救他,干吗拦着我呀。”
连城见我急了,将自己的情绪收了收,“天界守卫森严,如果真有大事,不会只催动一次的。你且稍安勿躁,若真的要去,也天亮后再去,免生闲话不是。”
冰刃确实仅催动了一下,便再没了动静,想来不是什么急事,也罢,天亮后再去吧,此刻确实不是好时机。
“那好吧,天亮我再起程。”重新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连城没有回我,也没有走开,内室安静得吓人。
我眼开眼,离城正紧紧盯着我看,目光迷离。彼时,我仅着白色纱袍,挣扎间微微露了右肩,雪白的肌肤在模糊的光线中泛着柔和的润泽,他的目光在我颈肩上往返流连。
走光了!我一时六神无主,拽住衣领,紧紧攥住,心里慌乱得不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慢慢俯下头,惊得我往榻里侧躲去,他一把抓回我,隔着被子将我控住,绝美的脸泛起红晕,目光柔得仿佛滴得出水,我被他控着,推不开他,只能拼力地扭动挣扎。他却愈发用力地揽紧我,仿佛抱着一个世界,只属于他的世界。
我的心脏咚咚跳得甚欢,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包裹着我,一时心乱如麻。却忘了双手已被释放,只呆呆地望着与我近在眼前的那双敛尽世间芳华的眸子,不知所措。
良久,他放开了我,只温柔地望着我,缱绻缠绵,如蜜如酒。
室内没有烛火,星月也不甚明亮,朦朦胧胧的内室,却燃起了无边烈火,照亮彼此的心田,也温暖了一室冷清。
我骤然清醒了,慌乱地推开他,目光四处游离,就是不敢看他,脸红得要烧起来,“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他不依,又靠过来,窘得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把推开他,电光火石间,方才想起原来我会法术,心慌地捏了个诀,变成一片树叶,悠悠地飞起来,妄图跑出去。
他手疾眼快地一把拈住我,放在枕上,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奈而宠溺地笑了,“这么晚了,别出去,你睡吧,我不扰你。”
看着那个拂袖无奈离去的背影,虽然慌乱未定,心里却有些甜蜜,他是如此的在意我的感受。
连城,此生有你,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