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看我蹭那两小步儿没多远儿,急了,走过来一把拉起我,直接杵至玉阶前。这是天帝面前,六界至尊,岂容你散漫不羁。
此女灵台清明,智端心正,面若桃李,眸若星辰,颇有些圣洁之姿。天帝不解,此女美而不妖,智而不扬,看不透来历,堪不破真身,却灵力四溢,修为不凡,确为天地间少有的灵物。
按说,天帝能统领天界,自不会是昏庸之辈。刚刚不过是听得那人啰嗦个没完,心头火起,又不好当着众仙的面给其难堪,这才不得不用离生撒了回气。如今冷静下来,自会仔细思索。
“离生,既有两位殿下为你做保,朕也信你平日为人,你且说下发生何事,以至侍卫竟会误会你伤了玉儿。”天帝按下心中疑惑,不动声色,端坐于上,面色威仪。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大殿外便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一绿衣女子跌跌撞撞地冲进进殿中,鬓发微乱,脚步踉跄,嗤通一声,跪在天帝座前,开始哭诉,“玉儿受伤颇重,父帝为玉儿做主啊!”言毕伏在地上,尖声嚎哭。
天帝有些头疼,儿媳妇闹上凌宵宝殿,这可让他如何是好,忙差人去请天后主持大局。
受伤颇重吗?不过就是小孩子顽皮摔了一小下,大不了手上破点皮儿,这就叫颇重?不会是以此为机,意欲通过天帝之手除了我吧。这个天妃能耐不小,我将将来了几日,连燧凤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看来水府不简单。
天后来得很快,坐在天帝身边,看着下面埋首哭得一塌糊涂的太子天妃也是头疼得紧。再要紧的事,也要有个规仪,如此做泼妇状,真是有失天家颜面。这个燧凤,究竟怎么回事,管家无方啊,堂堂天妃竟如此无德!
天后气极,不由得狠狠剜了燧凤几眼。
燧凤无辜,不免幽怨地回了母亲几眼:怪我吗?这能怪我吗?不是你们给我选的吗?不是你以死相逼让我娶的吗?此番瞪我,为的哪般?
天后掩唇轻咳,那时候我不是不知道她这个德行吗,要是知道,也不可能同意不是。算了,终是礼亏,且不计较。
“绿绣,起来说话。”
“母后,那离生于凡间就对儿臣多方刁难,此番来得天庭,又谋算伤我儿性命,其居心实在可疑。请母后做主,不然儿臣长跪不起。”
这天妃怕不是有些缺心眼儿吧,天后给你面子,起来就得了呗,有事说事就完了。还不做主就长跪不起,这莫不是在威胁天后?于天界朝臣面前和自己的婆婆叫板,如此看来,天上人间,婆媳关系都是个难题啊。
这个蠢货!
自己蠢就罢了,蠢还说出来让大家伙都知道,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太子天妃,不得放肆。凌霄殿上,岂容你胡闹。快快起来回禀。”天后怒了,这个儿媳妇是真少根筋,当着满殿朝臣如此无状,这是打我的脸吗?堂堂凤族公主,竟如此不知进退,真是蠢不可及。
要说这绿绣,天后给了台阶,要不你就乖乖起来,要不你就硬气到底,拿出点气迫,不把我弄死,就不起来。她可倒好,天后一怒,立马怂了,委委屈屈地爬了起来,头发也歪了,裙子也皱了,站在那里就象一根被****蹂躏过的绿叶大葱,整个人鹑衣鹄面,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