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的村民走了,一家人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刘氏。
往堂屋前的台阶上一坐,靠在墙上就开始嗑瓜子。
哪里还有上午那个泼妇附身的半分影子。
再看张俊三,一脸温和,像个鹌鹑。
哪还有半分上午的憋屈样。
想来,夫妻俩又和好了。
张俊七呵呵一声,她好想禁闭禁闭,她真的不想再看到刘氏了。
张俊梅得回去了,她拉过满脸郁闷的张俊七,塞了一串铜钱给她。
“这里是五十文钱,你拿着。等姐忙完了就来看你。”
张俊七面露惊讶,她自然不能要,这可是五十文啊!张俊四在镇上辛苦一个月也才一百文。
她忙推脱:“姐夫摔断了腿,正是用钱的时候,我怎么能要姐的钱。”
正是因为躺在床上,姐夫陈大建才没来。
按规矩,家有白事不能登别人家门,所以家里人没有去看陈大建。丧事一过,张根生就会安排人去了。
张俊梅一心为她她知道,但张俊梅现在在陈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嫁过去五年,一直没有为陈家生下一儿半女。反倒是后嫁进去的陈家老二媳妇生了个大胖儿子。
陈家对张俊梅的态度早就不如从前,如今陈大建摔断了腿不能来,可陈家人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连送丧纸都没来。
可见张俊梅现在在陈家的处境。
张俊梅从未给娘家添过一点麻烦,自己的苦楚也从来都是自己咽。
若是从前的张俊七自不会想这么多。
现在的张俊七,经历了两世人情。哪怕是在开放平等的现代,没有子嗣对女子来说都是伤害。
而如今在这封建的大盛朝农家里,稍微一想就知道张俊梅过的并不好。
碰上这样难题,张俊梅也实是运道不好。
可惜,自己为张俊梅着想推脱,刘氏却眼疾手快死死抓住张俊七的手不放。
“小七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家里现在嫂子我当家,你哪有不要钱的权力?”
说完,一串铜钱已经被刘氏强行拽走。
刘氏喜滋滋地揣着钱进了东边第一间屋子。
门关上之前,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酸臭味飘出来。配上被风搅过的鸡圈味儿,那滋味,别提多酸爽。
张俊七简直无语,这个人怎么就能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
她不是没抢,而是张俊梅拉着她的手让她把钱让给刘氏的。
现在刘氏当家,张俊三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
张俊二只一味待在屋里照顾二嫂,对此根本不关心。
就连张根生也在几日前把家里的管家钥匙给了刘氏。张俊四要是在估计会发表意见。
但是,往往家里这种情形,在张俊四在家时,总不会发生的。他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
在刘氏手底下,端看刚才那几桌菜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张俊梅为她考虑着,她如何驳回?
想想也是讽刺,张俊七看不惯看不起又极其厌恶的人,竟然是别人眼里的香饽饽。
她真想告诉张俊梅,她不是原来的张俊七,不需要她为她如此操心。
可是不能,她还是要努力融入这个家。
猛不丁成了这家的一份子,占了原来张俊七的身子。她根本不想做像原身那样的米虫。
她的心里,仿佛有什么在躁动着,逼着她必须做出点什么来。
晚上,张俊祈就做了一个特别匪夷所思的梦。
她梦到自己在现代的美容大赛上得了全国第一名,世界前十强。
美容手法得到一级大师的认可。就连美甲创意和精致程度也都达到了一级水平。已经是国际水准。
镜头一切,张俊七站在领奖台上,由国际知名的美容美甲大师给她颁奖,还亲切地和她合影留念。她甚至有了自己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