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请的家长是来自湘南地区一个小县城。
她有两个孩子,大的读中学,小的就是目前在接受训练的孩子。孩子两岁多时,她发现孩子不对劲,就带着孩子到星城检查,医生说是自闭症,说没什么希望了,叫她放弃吧。她不相信,在别人介绍下来到这个机构。
两年了,她一直陪着孩子在这个机构训练,逢年过节都没有回去,每天都不停地教孩子学习识字,她发誓,不把孩子“治”好绝不回去。
在她租住的简陋的一室一厅小房子里,只有床和桌子,墙上贴的是拼音卡和识字挂图。没有电视和其他任何娱乐设施。
“我不相信,我儿子不会好,不把儿子带好,我就不回去。”手写的两行大字,极大地震撼了李笑。一位母亲内心的坚定和凄楚跃然在字里行间。
可惜,李笑去的时候,她计划着过两个月就离开,因为较孩子刚来时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加之这两年全身心陪护,家里开支也捉襟见肘,不允许她是继续再待下去,所以她考虑上完项目计划内的课就回家。
上午,她帮忙李笑管理孩子,中午由孩子任课老师帮忙负责吃饭和睡觉。下午,则是李笑自己来陪读。
刚开始,李笑觉得不适应,很累。不是身体,而是心。特别是上大课,坐在教室里,孩子坐前面,家长坐后面,台上的老师做什么,要求家长辅助孩子跟着一起做,李笑觉得特别难堪。孩子程度好的,有些可以独立完成,有些是在家长辅助下半完成,李笑的孩子则是全程需要辅助。李笑觉得很羞愧。
旁边一位年纪大的奶奶模样的家长看出李笑的不自在,安慰道:刚开始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了。李笑的尴尬不是因为自己,而是觉得孩子比别人差,心里难过。见其他人并没有因为孩子能力差瞧不起自己,李笑也就没那么难堪了。
下午有三节课,第一节是游戏课,第二节是个训课,最后一节感统课。
感统课除了一对一外,其他的课都是自己带。老师还是每周给了训练计划,家长按照老师给的计划完成就好。
感统教室15平方,一般会有七八个孩子同时上课,加上家长,教室里就有十多个人。打球的,走平衡木的,踩轮椅的,推小车的,大家都在很努力地训练着孩子。
李笑发现其中有个家长特别用力。她的普通话不怎么标准,带点广东腔。
一节课,她会给孩子设定三个目标:拍球100下,投球100下,然后静坐10分钟。每天上完正课后,她还请机构老师额外给孩子补课,每节课60元,但是她觉得值得,只要孩子有进步,她觉得就花的值。她说她是在用金钱抢时间。
李笑给孩子上课时,一开始,孩子还能配合也能坚持,但是上了一半的课,孩子就有情绪不愿继续。李笑没办法,拿出棍子,企图通过恐吓他达到继续训练的目的,但是软硬兼施,孩子根本不吃你这一套,李笑气的在旁边抓头。
那位带着广东腔的妈妈主动走过来说,我们互换吧。我来帮你带。
李笑想想也是,与其这么犟着,还不如换一种方式试试。
她的孩子很好带,配合又听指令,李笑带起来很轻松。
反过来看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手里半天不听指令,但是在她手里,仿如施了魔法般,孩子一反之前的叛逆固执,很听话地跟随她的指令做着相关的动作。
通过交流,李笑知道她来自浙江宁波。孩子在儿童医院确诊后便在这边找机构训练。除非过年,妈妈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边训练,孩子爸爸就在宁波赚钱,供她们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