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春开车送我回家,我们一路无话。她在说完那些话以后就不再理我了,我想她一定有些怨我,她那么爱的人,为我的事情奔波忙碌,而我却在为前男友难过流泪。
“下车。”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到了。我看着门口晏静秋的车,忽然不想回去了。
凌春看了眼门口的车,忽然打了下喇叭。我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我说:“要喊莫雅楠女士出来吗?”
她白了我一眼,对着门抬抬下巴:“我是在喊阿秋出来,他肯定要来接你这个白眼狼。”
“呵呵,”我看着那个缓缓而来的高大身影尴尬的对凌春说:“你两真有默契。”
“这种默契还是不要有了,你以为我愿意当司机吗?”她恶狠狠的说。
这时晏静秋打开我这一侧的车门,我只好下来。他微微低着头对车里面的凌春说:“谢谢你送她回来。”
“阿秋,明天我不去公司了,家里有点事。”凌春只要见了晏静秋,必然如川剧变脸一样换上一副落落大方贤良淑德的笑容:“明晚一起吃个饭?我妈让我请一下你。”
“再说。”他往后退了一步,说:“路上小心。”
凌春不甘心的摇上车窗。我和晏静秋站在门口看她的车慢慢离去。
“进去吧。”他说,伸手拿过我的包,我一动不动。
“妈妈在等你。”他抬手整了整我的头发,说:“外面冷,快进来吧。”
我们一起进了屋子,莫雅楠女士穿着粉色的家居小裙子站在玄关,看起来像个精致的玩偶。
“楚楚,你来啦。”她笑眯眯的说:“一整天不见你,我好想你哦。”
我看着她身后沙发上一脸满足表情的晏其桢先生,决定还是不要拆穿她的“谎言”。
“嗯,我也想你。”我说。
莫雅楠女士忽然扑上来,抬起头凑近我的脸。我忽然想起我之前还哭过,怕她看出来,赶忙用手揉了揉眼睛。
“啊呀,外面吹风呢,沙子——”
“楚楚,”她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脸上,说:“你的下巴怎么了?”
下巴?我微微一愣。
晏静秋拦着我的肩膀,把我转到他那边去,他用手轻轻扶住我的脸,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我忽然想起来,这是顾茗城掐出来的。我的皮肤容易留印子,估计到现在还没消下去。我看着凑过来的莫雅楠女士,莫名的有些心虚。
“没什么没什么,”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晏静秋的手,捂着下巴说:“估计磕到哪里了,不要紧的。”
晏静秋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眼睛看着我,那灰色像化不开的雾,他看了我一会,对莫雅楠女士说:“妈妈,我带阿暮去房子里上点药,先不下来了。”然后对沙发上似笑非笑的晏其桢先生说:“爸爸,明天见。”
我乖乖的跟着他去了他的房子。他打开灯,然后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我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他。
晏静秋仔细的看着我的下巴,我觉得那一块的皮肤马上就要烧起来了。他也不开口,只是看着,他眼尾的泪痣在睫毛的阴影里若隐若现。
“疼不疼?”他说,声音平静温柔。
我摇摇头。
“见到顾茗城了吗?”他说。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说:“能掐到你的下巴,你还不做反抗的人,只有他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站起来,很温柔的拨了拨我的头发,说:“不用上药了,明天就会消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