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府里,华浓才想起现在是上班时间,她捡来的老爹现正在衙门里忙活呢,家里哪里找得到人。
自从那兄弟二人被罚去做苦力后,华浓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上有义父义母宠溺无度,下有丫鬟家丁前后簇拥。
平日里不是逗武珝玩,就是和武顺一起在杨夫人的指导下读书识字,再不然就是逛逛街,喂喂金鱼,弄弄花草。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厂房林立,没有车来车往,更没有急急忙忙的职场人员,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那些匆匆的记忆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曾经的爱人、孩子、朋友、喜怒哀乐真的像梦一样变成了一种幻境。
枯燥的日子变得越来越有趣,华浓这才真正感觉到返老还童带来的快意。记忆离她越远,年龄也就离她越远,她开始真正过起一个小孩子的生活。
玩了半天还不过瘾,趁着天还没黑,华浓又想拉武顺出去找乐子。没想到这个大家闺秀可跟她不是一个范的人。
武顺喜欢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平日里就关起门来读书识字,学做女工,虽然她很刻苦,但却没有天赋,女工做得到还差强人意,字却写得一塌糊涂,念过的书也记不住多少。
一句话她的未来更适合关在家里做个古人口中的贤妻良母,读四书五经,遵三从四德,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久而久之,华浓同她也没了多少共同语言,玩不到一块。
更多的时间就逗武珝玩,武珝同她姐姐完全不同,成天乐呵呵,也不知道哭。
华浓算到时间差不离,就在门口候着。
“唉!”
听得一声叹息,武老爷下马后,低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走进来。
这个倔老头儿是个勤快人,出门从不坐轿,说是“好逸误国”,一个人一旦贪图享乐就会变得骄纵,会成为贪脏枉法的奸臣。所以那匹雄壮的白龙马成了他最好的坐骑。
看见义亲进来,华浓忙迎上去拉住他的袖子。
“父亲!”
武士彟将马绳递给侍卫。
“浓儿找我可有急事?”
听这话,他今天有心事,并不想被无关的事打扰。
华浓向来做事风风火火,可不想把问题放到明天解决。
“父亲,孩儿有急事要与您相商。”
武士彟气色很差,对她的话没多大兴趣,直接走向书房。
华浓拉住他袖子,不放开。
看见的仆人私下窃笑,这武府上上下下最没个规矩,华浓还是丫鬟的时候就去扯老爷胡子的事早就人人皆知。
“父亲……”华浓放大声,使劲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唉,这孩子!武老爷揣着心事停下脚。
“浓儿,父亲今日真的有很要紧的事要处理。”
华浓歪着脑袋:“父亲可否说与孩儿听听。”
想想这丫头鬼点子不少,说给她听也无妨。
武士彟道:“这几年利州水患不断,再加上平定天下时年年战乱,成年男子死的死,伤的伤,家家户户缺少劳力,老百姓如何才能过上好日子?”
“那让女人去干活呀!”
华浓想得很天真。
“女人干一般的粗活儿是可以,但是像耕地这样的重活,她们小身板,小脚的如何能够承受?”
说得也是,裹脚这种封建陋习真是害死人。
武老爷又道:“如果多多生育又无米粮可以喂养,如果不增加人口,现状又无法改变,左右都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