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听着这些富家小姐们说得越发不着调了,出声道:“亏得你们都是出生名门的大家小姐,当着下人们的面这般议论男子,也不嫌臊得慌,若是传出去我看你们脸往哪儿搁。”
众位小姐吃吃的笑起来。
安宁笑了笑,接话道:“关起门来全是自家姐妹,说说不与外人道的话又有何妨?我看谁敢多嘴往出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般风流俊朗的佳公子,但凡没坏了眼睛的,谁不爱?”
晋安对上那双暗含得意的眼,心里冷哼一声,这个安宁就爱与自己对着干,着实讨厌。
骆羽看到两位公主之间无声的大战,拉着拂知往旁边挪了挪,小声地说:“你表弟福气不小,咱们皇上可就这么一个亲妹子,打小就被先帝与太后捧在掌心里疼,恨不得连天上的星和月都给摘下来了。她这会儿是瞧上你表弟了……”
拂知原本不以为然,冷不丁地听到最后一句当即愣了愣,没忍住说道:“表弟一心求学,心里端的是为国为民之本,不会做这等投机取巧之事。”
话说的好听,拂知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再看晋安公主的时候,再无法只当她是个‘无关紧要’之人了。
就算对方身份再如何尊贵,她也不会相让,两世的执念怎么能让它擦肩而过?
突然门前传来一阵混乱,拂知随着众人看过去,只见被下人围在中间的赫然是侯府的另一位小姐骆霞。
现在的侯夫人是侯爷的续弦夫人,与骆羽兄妹俩并不亲近,而眼前这位比骆羽小了两岁的妹妹自小就是嚣张跋扈。
骆羽虽然不喜欢,但是看在宫中那位老太妃的面子上也得让着她些。
骆霞从小常出入宫廷,与两位公主也玩得来,所以不像旁人那般拘束,见过礼之后,直接对上拂知,说道:“还是姐姐有面子,连周小姐这种整日里闷在家中的人都能请来,妹妹我可是要吃味了。”
拂知真是无奈,她不过出一趟门却要这般被人针锋相对,却也得客气地笑道:“是拂知的错,那时身子不好,一直在家中养病,不是有意怠慢小姐。”
骆霞好似在等她的这句话,当即接话道:“那正好,今儿我也有个忙想请周小姐帮忙,呈上来。”
她身边的丫头先是展开一幅画,画上是姹紫嫣红的茶花,看着十分逼真动人。之后又拿出一方绣了图案的帕子。
瞧着针脚严密,绣工了得,想来是出自哪位有名绣娘的手艺。
“周小姐绣工也了得,我本想将这方帕子给姐姐当生辰礼,可怎么看都觉得缺了些什么,若能将这山茶花绣上去想必会十分圆满,不知周小姐可愿帮我这个忙?”
一时间原本热闹不已的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侯府的这位二小姐倒是个有能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止给周拂知难堪,更是打了骆羽的颜面。
晋安和安宁倒是坐在那里安静的喝茶,像她们这样的家世,全都有些难以启齿的龌龊事,不过主人家自己揭开伤疤给人看,她们这些外人能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安静的看着热闹就是了。
骆羽如何能不气?一年一次的生辰,骆霞不来还好,如今拿着不完整的绣品来戳她的心肺,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膈应她?
骆羽不想拂知答应她的无理要求,刚要开口,却听拂知开口道:“就当与小姐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