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杆子半世沧桑的年纪,也颤悠悠地跪了下来,道:“师爷一定要救救我们全村人性命啊。”
乔诤一把拉住老烟杆子,又扶起了王大有,路大为,一股侠义之心从心底油然而生,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答应你们,帮你们便是。”
乔诤虽答应了他们,但究竟怎么帮他们?他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八十几两银子而已,更何况他身上根本也没有带多少银子。
乔诤问道:“不知要治好全村人的瘟疫,至少需要多少两银子?”
老烟杆子道:“我们已经详细问过那个书生了。按照他的说法,估计最起码要二十万两银子。”
乔诤吃了一惊。二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讲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到附近的县城去筹集,一时间恐怕也筹不出这么多银子。
老烟杆子道:“请师爷务必想想办法,救一救我们全村人的性命。好些人已感染瘟疫好几天了,过了今天,恐怕想救也来不及了。我代表全村人民求你了。”说完又要下跪。
乔诤连忙拉住了老烟杆子。很明显,现在摆在乔诤的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不管这些村民,让他们自生自灭。二,想办法尽快筹集二十万两银子银子。此时的乔诤,心中在做剧烈的斗争。要他不管这些村民的死活,他实在做不到。这些可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啊。自己如果撒手不管,染上瘟疫的固然要死去,那些没有染上瘟疫的人呢?亲人相继死去,温暖的家不复存在。他们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一想到这些,乔诤的心里不禁如刀割般的疼痛。
但如果帮他们呢?自己哪里找出那么多银子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去偷盗那批镖银。但这样一来,自己岂非监守自盗,把自己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境地?更何况这批镖银是朝廷要押送的,意义重大,不容有半分闪失的呀!
说到底,还是那些叛乱的贼军闹的!抢粮食,征壮丁,还故意散播致命的瘟疫,现在恐怕又要用剿匪的钱来治病!
乔诤怎么选择?是遵从自己的良心,还是考虑自己的前途?生活未免对他太残酷了些,他还年轻,他连三十岁都不到,他有似锦的前程在等着他,生活却逼迫他做出如此痛苦的选择。也许这样的选择对有些人来说会很容易,但对乔诤这样有血有肉,有良知的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那柄刻有“侠”字的长剑,压在了乔诤的肩膀之上,似乎是给了他答案。
为了银子而放弃无辜人的性命,那不仅配不上这把长剑,更和那些流寇匪军有什么两样?
终于,在乔诤的帮助下,王大有和路大为顺利地得到了二十万两银子,并在天亮之前,匆匆前往附近的集市去采购药材去了。
乔诤回到众镖师休息之处时天已黎明。他见众人尚未醒过来,匆匆回到自己的位子,小憩了一个时辰,便听到总镖头在那边大喊起床。匆匆洗过脸,又匆匆用过早饭,众人便又匆匆地踏上了旅程。
廉寒树做镖头两年有余,这两年里保过大大小小的镖无数,从未有过任何闪失。但这次马车刚一走,他便发觉有些不对头有经验的镖头,单从马车走过时所留下的痕迹以及马拉车的状态便能发现所保的镖是否有异常,这是多年来保镖的宝贵经验和直觉。
廉寒树下令停车,清点镖银,这一清点才发现镖银果然少了。本来有一百万两,现在只有八十万两,整整少了二十万两。众镖师个个目瞪口呆,默不作声。
廉寒树的眼光从众镖师的脸上一一扫过,从左边扫到又边,又从又边扫到左边。他的面容冷峻,眼光如鹰眼一般犀利。
终于他开口问道:“昨天晚上是谁当值?”方承默不作声地站了出来。廉寒树道:“镖银少了整整二十万两,怎么回事?”我爱5ilr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