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酒令玩至三轮,又见来了一人,白衣木簪,周覃思不识得,只是目光随着他走。
赵南星微侧头,看见小姑娘的目光,让她专心些。
“这是许公子,许渊亭。”
周覃思这才想起来,她也是见过他的,只是当时年纪小,没记清楚。
这一会儿,酒杯停在了郑恒面前,他端着酒,先是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慢饮了酒。旁人以为将军府上的小公子怕是不会作诗,皆等着看笑话。
郑恒说“我方才想了一首诗,倒不知是否贴切。”
他这词写的是风花雪月,风月情浓,似诉情思。“郑公子这词写的好,只是不知公子思的是谁家的姑娘?”国公府的小少爷拍掌称好,他祖父和将军府是故交,平日往来的多,他和郑恒时常一起。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其他的倒不行,最会捧场,郑恒的面子就是他国公府小少爷的面子,怎能不称好?有他这个引子,旁人也跟着喝彩。
郑恒沉默的坐下,只是看向孟仪珠的方向。
初见惊才艳艳,她问他,天下千万客,君为谁?他那时只说为天下苍生。她便笑,觉得他这话不似真的。“少将军别笑话我,我只想为自己活着。”她笑的无奈,眼底是无限的期许。他那时便想好好守着她,只求她能得心中所愿。
将至申时,许夫人已在厅堂备好了饭菜,邀他们前去。
宾客渐退,周覃思瞧着水中的牡丹花还剩一枝,便伸手去捞,周瑛的头上什么也没戴,她便想要给阿弟也簪上。
赵南星不动声色的拦了下来,对她说“太子怎能戴凡俗之花?”
她有些不满,觉得先生近日来怪的很,既不让她拿温延朗的折扇,也不许她看许公子,而今更甚之,她为阿弟簪花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方才还为他簪了朵牡丹呢。
她随手掷了那花,走在他前面,不再理会他。
赵南星跟在她后面,捡起那花,连他自己也觉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温静姝还坐在原处,她方才一直想要多看几眼周瑛,却被旁人挡了视线,现下那个锦衣少年正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今日总是出神。
温静姝突然有想要靠近他的念头,见他要走,急忙跟着站了起来。
踏折海棠一只,素手芊芊,赠予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