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这日郑泽难得睡了懒觉,洗漱毕完换了身墨绿绣金的骑服,腰间系上徐息给她的金属质链带,背着弓箭牵马出门了。沿路上彩绳高挂,张灯结彩,正是在为晚上的花灯集做准备。
郑泽瞧了一路的热闹,等到了城门外,孙鹤和郑烈已经在等着她了。
郑烈朝郑泽不停地招手,郑泽还以为这是急着要给她看什么新奇玩意,结果才走近郑烈就一下子把手甩到过头顶交叉,又猛地弯腰轮了大半圈,行了好大一个礼。只听郑烈亮着嗓子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大声说到:“遥叩芳辰!祝咱们郑家的小玉兔十六岁生辰吉乐!福寿康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郑泽年幼时尚未取字,因是在中秋之夜生的所以便给起了一个玉兔的小名。如今郑泽虽已有了字,但生辰之日众人大多直呼她的小名,也算纪念。
郑烈嗓子嘹亮,竟都有了回声,引得来往众人侧目,郑泽赶紧把他抓起来,嗔怒道:“你这是给我拜寿还是折寿啊,还遥叩芳辰,你‘遥’吗?你刚才差点打着我!”虽说是嗔怪,可终究是带着笑意,滴溜着眼睛瞅着郑烈只轻轻锤了下他的肩膀算是收下了这份贺词。
郑烈也向她邀功,凑上前搂着郑泽的肩膀打趣道:“怎么样,咱们这些兄弟姐妹里,我是第一个给你致贺词的吧!”
“好啦!多谢子义哥!玉兔感激不尽!”郑泽说着也抱拳回一礼,两人相视而笑。
那头孙鹤见他们闹完了抱拳祝贺:“芳辰吉乐,愿我们的小玉兔万事如意,平安顺遂。”
郑泽也回礼答谢:“多谢丹歌哥。”
两人祝过寿后,郑武与郑建刚好到了,郑泽也邀请了他们一同前去山野里打猎。
郑建见了姐姐也赶忙贺寿:“姐姐芳辰吉乐,愿宝婺星辉。”说罢又为她吟诵自己作的祝寿诗,还非起了个《月宫贺词》的名字,诗里不是兰草香花,就是仙官神女,说是寻常事物比不上姐姐,姐姐本就是玉兔月仙,只有仙宫里的奇物才配得上她的仙人之姿。
郑泽听了打趣道:“原来我是仙人,难怪我听你说话的时候,总看到有花在飘。”
郑建左瞧右瞧问她自己怎么没看见有花,其他兄弟也忍不住好奇寻着何处飞花。
郑泽两手虚虚一指,说到:“这天花不是正乱坠着吗?子向,你快继续说,你停了它就不飞了!”
众人闻言大笑,这是在说郑建夸她夸得天花乱坠呢。可怜郑建脸都羞红了,装作撇清关系道这天上飞花自然是为姐姐飞的,与他无关。引得大家又是一乐。郑泽被夸得开心了,也对郑建行礼道谢。
郑泽回过身,就看到郑武牵着马直挺挺地站在那。郑武虽是块石头,可毕竟是姐姐生辰,众人正聊得开心,他也只得跟着道句“生辰吉乐”,郑泽瞧着他那硬邦邦的勉强模样,心情倒是大好,也不和他计较,回礼道谢。
拜过寿礼,众人骑上马往山野里去。
“你们瞧!我这身衣服是新做的,藏在草丛或是大树后头轻易看不出来,怎么样!”郑泽松开缰绳展开手臂向兄弟们炫耀着新衣裳,还把手臂伸到他们面前,“闻闻,我新调的香,是青草的味道,用来打猎再合适不过!”
“难怪方才你的马盯着你的衣裳想要吞吃入腹的样子,原来是把你当成草了。”郑武说到,众人听了苦苦忍笑。
“比不上子威公子,穿着黑衣冷脸冷心,活像石头成了精!”郑泽反击道。
他们姐弟俩毫不示弱的对视了一会儿,相视一笑,不再继续,只当打了个平局,倒是让旁边的三人快憋笑憋得岔了气。
“谁先跑到山脚下,谁就赢。”郑武丢下一句话,甩着鞭子驰骋而去。
“谁说要跟你比了,幼稚!”郑泽虽如此说着,却也驾着马飞奔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