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川应声答是却是满头雾水,腹诽到这家人到底什么毛病。
进了府绕过曲折的长廊走进正厅,那男子拱手行礼道:
“右军师徐尘拜见女公子。”
上官川忙跟在后也行礼道:
“秘书省大夫上官川拜见女公子。”
等说完了屋子里落针可闻,上官川这才意识到不对——
军师为大将军属臣,对主公之女行礼无可厚非,可他是秘书省的官且是女公子的教书先生,对她行礼好像说不过去。可这礼都行过了,总不能自己再收回去,反正有礼总比无礼好,于是继续鞠着躬,拱着手,盯着地板。
那女公子许是为了立威竟也久久没让他们免礼,熟悉的酸痛爬上他的肩背手臂,上官川心想这父女俩可真是上天派来克他的,他们到底什么毛病,可又想想方才跟失了智似的自己,不禁腹诽自己到底什么毛病。
静立良久,坐于堂上的女公子总算说话了:“父亲叫你来,你能教我什么?”
未叫免礼直接问话,这父女俩可真是如出一辙。上官川想起方才男子的话,答道:“大将军叫臣教女公子写书。”
“写书?”女子悦耳的有些扭曲。
“呃……还有写字?”上官川答道。
答完便有两个侍从呈上书卷要他查阅,上官川总算能放下酸痛的手。仔细一看,写的竟是当年他留下的诗,上官川被这父女俩连番整得心力交瘁,强打起精神鉴别字迹。左边这份字迹工整笔画清晰,足以为诏书书写,而右边这份又楷又草,虽在笔画之间可见潇洒气势,但笔风并不成熟略显幼稚。
上官川回道:“回女公子,左边这份字迹端正工整,可以以左边这份为模板,临摹书写。”
“这两份,都是我写的。”
女子如此答到,倒噎得上官川说不出话,心说这郑家人的性子真是一个赛一个奇怪。
两人僵持一会,那女子又叫上官川:“你抬起头来。”
上官川缓缓抬起头,只见堂上端坐着一身着男装的年轻女子,薄唇微笑,鼻挺如山,眼似桃花,眸若乌珠,剑眉高扬,发髻高束,头戴玉冠,好一派英姿飒爽。这女子竟是当日大军回城之时上官川所见到的女将。
那女子朱唇轻启,颇具傲气,笑道:
“上官川,你的诗我读过,也很喜欢,从明天开始每日申时你就到我府上好好教我‘写字写书’吧。
本公子姓郑名泽,字子善,劳你好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