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涛对着赵子雅细细地说着，钱语宇的生平和他的禁忌，以及他们之间的大致过往。最后，交代赵子雅此去要注意安全，命比什么都重要。赵子雅眼圈有些发红，只是不住地点头。

钱语宇住在子岭山的山顶。那里有一片空地，常年积雪，雪厚到人的小腿。风一吹，便是落下风飞的雪片。赵子雅穿的比往常厚一身的衣服，站在山顶，望着天空以及被大雾埋住的远方。

见到那个传说中很得钱语宇喜欢的关门弟子，是在赵子雅在子岭山顶生活了一星期后的一个大早上。

一大早的，赵子雅得天刚刚亮出鱼肚白的时候起床，然后得跟着钱语宇站在雪地里舞剑。钱语宇教的时分严苛，赵子雅一丝都不敢松懈，咬住牙齿一声不吭。然后得自己去雪地里找吃的。有时候是一两个野萝卜，有时候是一两只小麻雀。只要能够填饱肚子的，赵子雅都舍不得放弃。只因为，在雪山顶上，食物太难得了。若是她想要继续在山顶接受钱语宇的指导，那么她就得尊从钱语宇的交代来行事。

钱语宇不许她使用灵气，不许她做关于修士的一切东西。包括打坐，冥想，使用仙纸鹤，也包括到了练起四层就能够吃了抵饿的避谷丹。钱语宇要赵子雅像自然的人一样去生活，去感受剑，并且要剑不离身，人在剑在。赵子雅每天凭借凡人的躯体来舞剑，从一开始很有难度到后来的熟练，赵子雅付出很多汗水。

这天，赵子雅如往常一样在跟着钱语宇舞剑，每挥一下，都觉得用尽全身力气。在她累到不行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的雪地里出现一个单薄的人影，那人的头发束于脑后，身上的衣服也很单薄，黑色的衣衫在雪地里尤为扎眼。那是一个和赵子雅一般大的少年郎。

赵子雅气喘吁吁，只听见在风雨中，钱语宇的声音飘渺飘渺的，透过风雨雪的吹袭，听到她耳朵里那么的轻。

“于烨回来了，我虽不是你的师傅，好歹也教你半天，你就喊他一声师兄吧……”

赵子雅怔怔地望着那少年，脑海里浮现一张如这风雪天般寒冷的脸庞，师兄……

那般寒冷的少年名叫于烨。

那少年走到钱语宇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师傅。便再没有过多打扰他们，就往他原本的住处去了。

赵子雅跟着钱语宇一遍又一遍地在冰天雪地里用着凡人的肢体，挥舞着剑。直到太阳照射在日头上才停下。

赵子雅本来要去打猎果腹，只是钱语宇叫住她。

“今天难得你师兄回来，你不要出去了。大家就聚一聚吧。”

赵子雅于是跟着钱语宇也会到房子。房间里面暖和和的，比外面温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