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老大心头没刺儿了,因此愈变愈开朗。
往后梅英再去学堂偷看时,虽然老大还是一人默默练字,可她再看着的,却不再是担心,而是欣赏。
状态骗不了人,郁郁还是悠然,压根两码事儿。
“夫子说老大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儿!”
郝屠夫不晓得何时站在梅英边上。
“你要不要教他点功夫?”
梅英随口问。
“他们身子一直不错,用不着学。”
郝屠夫这回倒是很明白,梅英要他们学功夫,并不是为真真像他一般,而是为了强身健体。在他看起来,真没必要,老大老二身子状况不错,平常带他们多跑跑就行了。
“多个本领傍身,总不可真真有人找上门,他们连还手全都不会。”
梅英从小是爸爸教口才,妈妈教拳头,自认文武全才。
自己儿子可不能比自己差。
郝屠夫挠挠脑门,耸耸肩,自己执行就好了。
老大和老二也是没正式拜师,郝屠夫许是觉的自个来教,太正式,便让大强子来教。
可是大强子却理解错了。
郝屠夫原原本本把梅英的原话转达:“总不可真真有人找上门,他们连还手全都不会。”
这边,大强子却机灵过了,他认为老大老二是遭人欺侮了。
而他是从小街头混出来的,很是明白,孩子之间的事儿,最好大人不要出头。
因此,他开始教老大老二最实用的街头打架要领。
所谓街头,比的不是谁功夫好,武功宗师未必打的街头流氓。
比的是耍阴斗狠,私底下拌。
譬如上头来一拳,你明着接上边,可下边脚没闲着,要狠狠往那最要害的地方踹。
这一切,梅英一点都不知情。
她一直觉的郝屠夫人不错,笨是笨一点,可是笨有笨的好,不会有啥坏心眼儿。
至于大强子,她便当弟弟一般,自然而然,不会多想。
瞧着大强子带着老大每日从学塾回来,还将会去外边练练再进屋,她还蛮高兴,觉的大强子教比郝屠夫教好。
也就这样,大家伙儿在这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转瞬,小贝贝周岁生日到了,以前给老大老二过生日,就是简单炒个菜。
可小贝贝这是周岁,梅英觉的,咋着也要给小贝贝好生办办。
可又想起,小贝贝周岁过几日,便是章贡生周年,不禁有一些犹疑。
“小贝贝生日要咋过?”
梅英正烦,结果郝屠夫忽然从他饭盆儿里抬头。
“周岁,虽说我们在这里亦是不认识啥人,可还是寻思着要请街坊们吃碗寿面,咱自个在家中给他抓个周,好不好?”
梅英瞧瞧老大他们。
老大他们生日亦是给金婶儿店中人送了面,他们自个在家吃,倒没收礼,就是意思意思。
可小贝贝又不同,到底是周岁。
“太寒酸啦!”
大强子这边表示不满意。
“咱又不认识谁。”
梅英其实是不想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