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问他们想吃啥,她好调整。而郝屠夫压根不清楚年菜还有那样多讲究。
只扔下一把银子,一句话,你们吃啥我们吃啥。
魏老汉也随着点头,梅英便不矫情了,径直把钱给大强子,开上单子,要他买。
横竖,不经她自己的手,郝屠夫总不会说她黑钱。
郝屠夫本来就没想过黑钱不黑钱的,可看这女人的态度,他是越发好奇这女人的来历了。
越看,越觉得她不像一个普通的寡妇。
梅英把事儿交代,便回去赶活了。
虽说她如今接活只能算是玩票,可过年,人人全都要穿新衣裳,衣裳店的买卖也便更加好,因此店掌柜只可以拜托梅英多接一点。
彼此间关系平常不错,因此梅英也便应下了。
这一些天,她都要到三更半夜才算完。
剩下最后几针了,她肯定要赶在大强子回来前,把活全部料理完。
至于建坟的事儿,梅英瞅准了个空闲,搁下针线,跑出去亲自找魏老汉。
“魏伯,他郝叔说,你认识会点穴的高人,长福他爹如今还停在铁门寺,我想给他建个墓茔,成么?会否太麻烦?”
她不能问的太直白,郝屠夫她了解,可魏老汉,她到底不熟,总要迂回客气一下。
“安心,蛋蛋已跟我说了。过完元宵节,人就来,保证给你建的又快又漂亮。”
魏老汉不以为意摇了下手。
“老头!”郝屠夫尖叫。
“你说他叫啥?”
梅英不经意间,给雷到了。
啥?
“这有啥的?你就这样嫌弃这名儿?”
魏老汉非常忿怒,不过他怀抱中的小贝贝倒是一点也没怕,这些日子他给郝屠夫不时的大声嗷嗷、举高高,早就麻木了。
因此他瞠大眼,一会看魏老汉,一会看郝屠夫,那模样,别提多滑稽。
“有啥?这叫名儿么?”
郝屠夫忿怒吼着。
“咋不叫名儿,我们取名便是这样。第一眼看着啥,便是小孩的名儿。我师父拣我时,第一眼看着柏树,因此我便叫魏柏树了。我拣到你时,第一眼就看着母鸡下的蛋,那颗鸡蛋是又大又浑圆,因此,你就叫郝蛋蛋!”
魏老汉跟梅英说说自己名儿的来历,顺带也便提了郝屠夫名儿的来历。
额……
梅英真心有些同情郝屠夫,哦不,郝蛋蛋同学了。
只可以说,一切都是命呀!
她觉的自个憋不住了,只默默从老汉手中接回小贝贝。
傻子也瞧的出,郝屠夫要炸毛了,等他们真真打起,伤到小贝贝便不好了。
顺带给了老大老二一个眼光,他们自觉后退一大步,表明他们肯定不会遭受池鱼之殃。
梅英心里点赞这俩儿子,脑筋全都不错,到底是在市井中混起来的。
好容易回到屋中,梅英再也憋不住了,捂住嘴大笑起来。
外边闹成一团,师徒俩在闹腾,郝屠夫只觉的他的一世英名……倘若他有英名的话。
而后,西厢东厢的人全都跑出来看热闹,一边看,还要讨论一下,郝屠夫咋会叫这名儿。
梅英坚定不出去趟这浑水,抱着儿子继续大笑。
哎,生活果真处处是惊喜啊!
郝蛋蛋,多么天才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