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还说猪骨能熬汤,能烧菜,菜味儿不要提有多好,连猪皮他全都跟人说,腌渍了,切作丝,而后跟白菜、辣椒、黄豆一块暴炒,相当有滋味。”
老大撑着脑袋,补充着老二的话,只是,表情异常心塞,跟老二完全两个天地。
“因此,那些人就把原先不要的,全给买走啦?”
梅英皱起眉头问。
“娘亲不是嘱咐说,一定要全卖光么?”
老二觉的自个是在帮老娘的忙呢。
“恩,卖是卖光了,现在大家都晓得咋做菜了,往后日日都给卖光,郝叔拿啥给我们吃?”
老大没好气地看着老二,表情别提多难看。他已经忍了一早上,本来不想跟娘告状来着,但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没事儿,我明日一早还会给你们送东西过来!”
窗子外适时传来一声吼。
梅英一怔,忙打开窗子,只见这仁兄取了只大盆儿,饭在下菜在上,正蹲她窗子下吃呢。
先前她听闻过,某些人吃饭的碗要比洗脸的盆儿还大。
她不信,现在,她终究算是眼见为实了。
就楞楞的瞧着那盆儿,好半日才想起来,那盆儿是她用来和面的啊!
“郝叔,你气力真大。”
老二也探出脑袋,惊叹一声。
那可是瓦盆儿呢,他俩手拿空盆儿都拿不起,娘亦是不咋拿的起,全都是搁在灶上。
结果郝叔居然单手托碗,便这样蹲那,实在太强悍了。
“因此才吃的这样多!”
老大总结道。
郝屠夫:“……”
“郝叔,这样吃,实际上不好吃的,有些菜配在饭上吃,那是对的可是像你这样,全搁在饭上,便尝不出饭食味儿了。”
老二自来便不需其它人回他话,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母亲要我一人在灶房中吃,那更没味儿。”
郝屠夫顺带鄙视的瞧了梅英一眼。
梅英也懒的气,她是跟他说,饭在灶房,又没说要他在灶房吃,这人真是有些强词夺理。
跟个搭伙儿的人,有啥可讲的。径直扒开老二,回去专心吃自个的饭。
“喂,装看不见算什么英雄,我为何非要自己吃饭?”
那位仁兄在外边叫着,声响蛮大,窗子纸全都抖了。
梅英觉的,幸亏她关了窗子,否则这桌饭菜便没法吃了,全是他口水。
“郝屠夫,你只是要我包饭罢了。”
梅英吞下饭粒儿,慢悠悠讲道。她也不吼了,横竖他听的见。
“是,是呀!你也是说了,我要你包饭,便是在你家搭伙儿。在你家搭伙儿,自然跟你一块吃喽。”
梅英一怔,啥意思?
谁说过搭伙儿,就是跟主家一块吃的?
这不是搭伙,这叫……他难道不知道她是个寡妇?!
“要不,你不要搭了,这两日,我算你20文?”
她想了下,这样日日闹腾下去亦是不好。
尤其,以柳婶儿那小心眼儿,人家若要传她坏话,柳婶儿肯定不会帮她讲话。
即使她不在意声誉,可孩儿们不可能不在乎!亲娘名声不好,小孩子以后上学、婚嫁都是问题。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拿这个要挟我?成,我只在外边吃,不烦您了。”
外边那人气嘘嘘吼着,只是非常快,又软下。
只能说,他是真被要挟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