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大惊,大气也不敢出,宣王劝道:“皇上,平西侯一家保大晋江山百余年,素来忠心不二,世子常年将女儿带在军中,府里疏于管教也是有的,既然已经处置了文慕青,皇上,就不必再送去刑狱司了吧,她到底是闺阁女子,刑狱司那种地方不大适合吧。”
他说的已经很明白,小姑娘无法无天已经赐死,死前再给刑狱司折磨一遍,这非咬出来文家造反干嘛?
惠文帝看了他一眼,这弟弟就是心太软,杀个有不臣之心的人他都要拦着,难道等将来他们造反了才好吗?也亏得他心软,不行,这姓文的不敲打不行,想着又说道:“宣王弟思虑向来周全,你倒说说看,要怎么处罚才更合适呢?”
宣王道:“臣弟不敢,文慕青小女子胡闹,口无遮拦,做事没有分寸,怎样处置也不为过,因此削了平西侯为平西伯,臣弟以为量罚过重了。”
德王心里微诧,他替文渊久求情?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感受,可是他把雪儿置于何处?文家这样对付雪儿,他也能咽下这口气?
正从外面进来的贺兰雪正听到这句话,不由面露惊愕,宣王在替文渊久说情,他明知道德王和自己要对付他们,还替他说情?她压制住心中的惊诧,向惠文帝施了礼,宣王等人也并未多看她,如今要先看惠文帝是怎么个想法。
惠文帝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文渊久,道:“贺兰指挥,京卫营你可都有安排?”
贺兰雪答道:“回皇上,京卫营近日已经加强京城防御,随时待命。”
惠文帝嗯了一声,又向宣王道:“宣王弟以为要怎样处罚呢?”
宣王这才看了看贺兰雪和魏芃,道:“皇上,臣弟以为,平西侯教导无方,小惩大诫即可,可罚俸一年,守门思过,调回文伯羽,西疆守将由文慕玄、杨九林担任。文伯羽在西疆不能教育好自己的女儿,这世子若无旁人可以替代,传给文慕玄也可。皇上以为怎样?”
文渊久心里叹气,宣王削了儿子的世子给孙子,这是对儿子很不满了,不过这样至少爵位还在,一切就都有机会。
贺兰雪忽然笑了起来,插嘴道:“王爷此言差矣,侯爷一家忠于皇上,若因为文慕青行刺一事便除了文大将军的世子,臣以为不妥。皇上,且不说文慕青屡次刺杀臣是不是与反贼有关,也先不说那晚突发的事情,狼群与反贼是不是有联系,文慕青胸大无脑,死不足惜……”
众人:“……”
胸大无脑是什么鬼?心胸够大?还是……众人的目光也不禁在她胸前扫了一眼,懂了!这小女子嘴也太损了!
贺兰雪继续说道:“臣以为,文慕青的作为,抹黑侯府,死则死耳,别因此误了侯府的大功劳才对。”
大功劳?众人不解,都看向了她,惠文帝疑惑:“安平这是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