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看的,不是跟原来一样吗?这年轻人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损坏国粹还在这里狡辩,真是没有家教。”
“就是,秦老的一世英名都被他给毁了。”
“赶紧滚出去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先是说人家向公子的画是假画,现在又故意云怀它,我看啊,他就是自己买不起嫉妒,所以才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这种人啊,真是太没有教养了,也的亏是向公子慷慨大度,要是换了其他人啊,早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告上法庭索要赔偿了。”
众人议论纷纷。
“不知道叶同学这是何意?”
向成泽的脸色从叶深把水倒在上面的时候就有些挂不住了,毕竟是九百多万买的,在听到众人对叶深的指责时又缓了过来,九百多万,能把这小子愚蠢的一面逼出来,让他再依依面前丢脸从此在自己这里抬不起头,也值了。
叶深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笑容。
“这画风与构图都十分完美,可是这用纸却是不对。”
叶深一边说着,一边将画放回桌子上,负手而站,一身老成。
“纵有周知,孤禽图,是八大山人在清代创作的水墨纸本立轴画,其画风雄厚,构图奇特,整幅画的画面,仅在中下方,画一只水禽,鸟的眼睛一圈一点,眼珠顶着眼圈,一副白眼向天的神情,禽鸟一足立地,一足悬,缩颈,拱背,白眼,一副即受欺又不屈,傲兀不群的情态。”
叶深一边踱步一边赏析着这幅画,所说相当,只是依然有人不服。
“却是如此,可你怎么又说这幅画是假的呢?”
叶深笑了笑,身上依然散发着一股子的老成。
“八大山人之所以能画出这等绝世好画,是因为他将生纸巧用到了极致,八大山人做画,多用生纸,而生纸因为没有被加工过的缘故,吸水性和沁水性都很强,熟纸却恰恰相反,水滴在上面,一般都形成水珠,并不沁水,正如你们刚刚看到的那样。”
“这生纸和熟纸无论是外形或是材质都十分相像,这生宣纸和熟宣纸的外形十分相像,并且同产于明清时期,相比于生宣纸,熟宣是加工时用明矾涂过,所以纸质较生宣为硬,吸水能力弱,使用时墨和色不会奎因开来,因此特征,使得熟宣使用绘工笔画而非水墨写意。”
“生纸的吸水力强,用淡墨水写时,墨水容易渗入,化开,用浓墨水写则相对,故创作书法时,需要掌握好墨的浓淡程度,方可得心应手,而生宣的品质则有夹贡,玉版,净皮,单萱,绵连等。”
“可是如今距离明清百年有余,若是这画长期存于干燥地方,纸张变硬,不溶于水也是极有可能的。”
叶深的话一落,立刻有人跳出来反驳。
“就是就是,前些年老朽有幸见到八大山人另一幅绝世作品水木清歌图,与这幅画无论是画风或是行图都是天衣无缝,并且那副图还是你的老师秦老亲自出来掌眼当众承认那是一副真品,莫非你现在的功力比你老师还要好了不成。”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真当我们老糊涂了,拿这些东西来骗我们,这生宣与熟宣我们还分不出来吗?真是荒谬。”
走到了这一步,依然没人愿意相信叶深,他们一个个眼睛里带着深深的质疑和不屑。
“叶同学。”
这才开口的是向成泽,他依然保持着那谦逊的样子,眼里却带着鄙视和得意。
“向某知道你在考古方面颇有造诣,又是秦老最得意的门生,但是今日在场的还有这么多的前辈,向某认为,叶同学还是低调一些好,这幅画是不是真品,我相信但凡有些造诣的人,都能够看出来。”
一句话,即扣实了叶深对前辈无理的罪名,又讽刺了叶深见识短短浅没有造诣,一举两得。
这边的热闹引得周围许多人过来围观,他们看着叶深,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这么多大佬前辈围在一起?”
“你们还不知道吧,据说是中间那个年轻人啊,见识短浅,非得说向公子带回来的孤禽图是赝品,这么多前辈都说是真品了他还坚持,并且还将水倒在上面了毁坏国粹,哎看来现在是不好收场咯。”
“现在的年轻人啊,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出来吹牛,估计是想混进大佬圈又没有本事吧,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