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简短的开场白后,莱因哈特语气淡然地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我先说说自己的腹案。这次和以往直接攻击伊谢尔伦要塞的战略有所不同,也就是说,我军将经由费沙回廊直取同盟领土。费沙将放弃政治及军事上的中立地位,归属我方阵营。”
半晌之后,会议室内一阵无声的骚动,莱因哈特看看大家,举起一只手来做了个手势。提督们的视线集中望向门口,他们的个性从各自的表情上流露无遗。
紧随素有“猫”及“豹”之称的帝国军最高司令官亲卫队长姜塔奇斯里上校背后出现在提督们眼前的,赫然竟是费沙驻帝国的高等事务官尼古拉斯博尔德克。
“这个人将协助我们。当然,并不是毫无条件的。”
向众人介绍过博尔德克之后,莱因哈特收敛了嘲讽的口吻,补充说道。莱因哈特已和这个老谋心算的事务官签订密约。合约内容是,博尔德克将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使帝国军顺利通过费沙回廊,而条件是莱因哈特必须遵照博尔德克的要求,放逐现任的自治领主鲁宾斯基,并支持博尔德克继承其宝座。莱因哈特虽然未言明这些细节,但提督们已能大致了解了。
“也就是说,他要出卖自己的祖国喽?”毕典菲尔特直截了当地说道,完全显露出自己对博尔德克的反感与不信任心态。
事务官感觉到他的敌意,露出受到伤害的表情。“所言甚是。但我出卖的仅是费沙形式上的独立,这种形式上的独立对费沙的存在而言,并无实质的意义和价值。抛开无用的形式,费沙会变成更为丰足的实体。”
“话倒说得挺漂亮的。那么,出卖亲人、背叛朋友,也都有充足理由咯?”
“够了,毕典菲尔特。”金发的帝国宰相冷静地制止了这员猛将毒辣的言语。“若是没有他的帮助,我军要通过费沙回廊会有不少麻烦。对于他的帮助,我方自应有所报酬,因此当以礼相待。更何况今日邀集众卿,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罗严塔尔,你认为呢?”
“依下官之见,我们不应完全相信狡猾善变的费沙人。”被指名询及的罗严塔尔态度严肃,但语气平静地陈述了自己的主张。“通过费沙回廊进攻同盟领域,万一他们突然改变主意,封锁回廊,我军将成瓮中之鳖,孤立无援。且不谈补给和通讯,我们连回廊的地理情形都不了解,这个风险未免太大。”
话音刚落,毕典菲尔特立刻反驳道:“罗严塔尔一级上将的顾虑固然没错,但是,如果费沙胆敢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们立刻可以用武力还以颜色,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您是说在费沙回廊调转舰队回头?”
“正是。费沙的武力太弱了,不足以构成威胁,我们可以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当我们回过头来时,同盟军若乘势从背后挟击,又该怎么办?这样做对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利。虽然未必至于会酿成失败,但造成不必要的牺牲却在所难免。”
主张慎重论的军人,往往会被人讥刺为胆小鬼,但帝国全军却没有人会如此指责罗严塔尔。毕典菲尔特尽管不满,却终究还是缄默下来,其他的提督也没有附和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