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已经在共和学院工作了四十年的资深教师也发出感叹,说现在的共和学院和以前相比,校风也堕落了,但这里还没有发生过集团欺凌,一直保有着自由开放的氛围。
欺凌就像是给洋葱剥皮,同样的压迫状况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但到了最后,核心处却只有一片空洞。文部省欺压教育委员会,教育委员会欺压校长,校长欺压教师,教师欺压学生,而学生中的强者欺凌弱者,这些弱者又残忍地杀害学校饲养的兔子。不管是谁都忍受着压迫,认为自己是受害者。从社会心理学上看,连续幼女杀人事件的犯人就是受到排外与压迫的被害者。
日本似乎本就不是一个会被严格追究个人责任的社会。大到“二战”的指导者,小到霸凌行为的主谋,每个人都主张自己只是做了一件既定的事,没有承担任何责任的必要。结果,就出现了主张“所有人都是恶人,所有人都应当反省”的人,而责任到底属于谁变得不明了,认真反思的人也就不存在了。事态没有任何变化,谁也没有受到惩罚,事情便草草了事。造成五百余人死亡的航空事故到头来也没有追究任何人的刑事责任,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
续打完电话回到起居室,始若无其事地询问道:“和你打电话的人是有夫之妇?还是说是个寡妇?”
“是个寡妇,所以并没有什么外遇的事。”
续用明快的事实回击了这个拙劣的玩笑。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摆出了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表情。续为了让哥哥安心,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这是之前那个叫寒川的人的妻子。”
“啊,就是她啊。我真不应该开这种没有意思的烂玩笑。”
始开始认真地反省起来,续轻轻地笑了。终和余重新坐在沙发上。看来这并不是什么暧昧的故事,而是一个充满了暴力的故事。也就是说,年少的两人也要有出场机会了。
“寒川生前把握了一些名云家不法行为的资料。她说要把这些资料交由我来保管。”
这是续和寒川寡妇定下的约定。她回到长野县的娘家,冷静下来,脱离了之前悲伤的情绪,决心要为死去的丈夫证明清白,所以主动联络了续。
海东市的新闻媒体都在名云一族的支配之下。就连最前线的调查记者也毫不例外。所有经营者都受到名云家家臣的意识束缚,没有任何揭发主人不法行为的想法。也许他们只能求助于东京的新闻媒体。虽然东京的新闻媒体也饱受批判,但还有很多新闻媒体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要是只有一个新闻媒体,情报就会被权力者独占、统治。
但是,令始感到不爽的是,名云一族被打败,只会让保守党的干事长一个人成为胜者。他肯定会打击名云家族,趁其衰弱的时候,夺走名云财阀所拥有的一切。
“大哥,你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我们就按照最开始的计划,让这些坏蛋自相残杀就好。”
续从厨房回到这里,给长兄一杯新的红茶,在两个弟弟面前放下杯子和一碟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