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知道。”董希挽着我的胳膊,“你那次把我和舍长扔下去上厕所,我们两个人搬不动那箱子器材,还是她帮我们搬回去的。”
“是吗?”
“是啊。”董希肯定的点点头,“我一直觉得她人挺好的。”
对啊,我也这样觉得。
187.
四月份糟心的事情还在继续,下午409宿舍的人仍旧在教室后罚站,天气渐热,小年轻的课上的依旧没有任何听讲的必要,其中一个罚站的女生用书挡住脸站着睡觉,睡梦中一个趔趄倒下来,正巧摔进旁边位置男生的怀里。
这堂课彻底废了,下午第一节课,本来所有人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这下彻底清醒了,半个班的男生在后面吹口哨出怪音,前排女生也都纷纷转过头,两个当事人脸红的像是西红柿,区别在于一个白里透红一个黑里透红。
小年轻根本镇不住场,我看见她在讲台上尝试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可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只能拍着讲台说安静——摆明了不会有人听她的。
班里鼓掌声起哄声口哨声响成一片时,付厉阴沉着脸推门而入,全班在一秒钟内鸦雀无声,安静的能用死寂来形容。
我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脑袋埋进课本里,然后在嫩个吓死人的气氛中暗暗的想,是不是四月永远都不会过去了。
两个当事人被提出去挨骂,小年轻继续讲课,我们则装作听课的样子竖着耳朵听门外的训斥声,训斥内容很快就从纪律跑题到学习,两个当事人的成绩稳居班里倒数十名,足够付厉用来发火了。
叉叉在一旁叹气说:“什么叫坐着也中枪,这就叫。”
“是躺着。”我纠正她。
“坐着,就事论事,这次是坐着,我说是坐着就是坐着。”
好吧,我没接言,这样压抑而浮躁的气氛难免会让人暴躁,一点摩擦都能燃起火花,我更愿意息事宁人。
接二连三的违纪让所有人陷入恐慌,作为班主任的付厉想必比我们更难受,整日没事就趴在教室后门口盯着我们上课,下课时间也会守在教室或者近旁的楼道里。原本班主任一个星期只有两天时间值班,非值班的日子晚自习之前他们就回家了,而付厉走的一天比一天晚,经常第二节晚自习时我们还能冷不丁的撞见他,然后吓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段时间我们经常把这几个问题挂在嘴边上。
“老班在教室吗?”“老班走了吗?”“他什么时候走?”“他今天到底还走不走。”
面对广大人民群众的疑惑,班长成了打探情报的主力军,凭借着他的身份他经常活跃在办公室和班里之间的通道上,向我们主要是舍长回报着新鲜出炉的第一手咨询。
老班被我们气的够呛,早早就放出狠话,谁再惹事直接打电话让家长接走,可能是基于这句话的威力,班里真的消停了好一阵子。
就这样慢悠悠的走到了四月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