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叶狠命的挠了挠头,将头顶的道髻挠成了一团毛茸茸的仙人球,这才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也知道当年升仙大考核,我和倾颜那丫头打赌裸考,得了个最后一名,回去就被我师尊狠揍一顿,关了五百年,等我出来的时候心海就已经换主子了。只听,中帝庭谴责心海龙族挑拨家父子情,还与无尽深渊的魔族有染,派兵去讨法,打头的就是阳乔那家伙,具体经过怎么样无人知晓。只知道阳乔从龙宫出来后就宣布沐雨君畏罪自尽,其余龙族负隅顽抗已被剿灭,不久帝庭就正式颁旨锦鲤族入主心海龙宫,为水族共主。”
行戈眯着眼道:“阳乔,他这么做,把云袖至于何地?”
青木叶叹了口气:“云袖那性子,怎么管得住他。听当时她已经快要生了,闻讯后受了刺激早产。锦澜妃和阳乔她是难产而亡,不过以他们母子那心狠手辣的德性,谁知道这难产是意还是人为。至于云镜,事发的时候他还在凡世游历,闻讯赶回来后一切都晚了。为了替云袖报仇,他去行刺锦澜妃和阳乔被擒,按律当斩,听是昆仑君联合洪荒诸神求情才保了他一条命,只是赦免的旨意下得太晚,等昆仑君赶过去的时候,云镜已经被割角剜鳞,奄奄一息了,在化龙池里养了五百年才养成这副蛇样,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想不到一件锦鳞衣、一颗镇魂珠居然会给心海龙族带来灭顶之灾,行戈心头不知是悔是怒,只觉一股浊气在胸中窜来窜去,没个出口,憋得他心口发痛,只得重重一拳,将身边的岩石砸出一个大洞,在崩飞的碎石中恨恨的道:“什么挑拨,什么勾结?分明是他们看中了水族的财富与实力,想要据为己有,可恨沐雨君看不清形势,总想委曲求全,他若放手一搏,洪荒诸神难道都会袖手旁观?……”
青木叶大惊,连忙以手抵唇不住向他“嘘”声示意:“大哥大哥,慎言啊!”他只是出来帮朋友个忙,可不想涉足这些上层权力之争,不然,他师尊一定会先把他削成人棍,再把他关到地老荒再放出来。
行戈深吸一口气,抑住胸中翻腾不已的怒气与杀意,哑着嗓子问道:“那你为何要带着云镜到这里来?”
青木叶哭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过是去昆仑域探望一下云镜,不知怎么的,被你那不肯认你的准泰山大人三言两语就给忽悠过来帮忙了。话,倾颜那丫头呢?恢复了没?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她出来啊,不会还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魂体吧?”
行戈掏出青瓷钵盂托在掌心里,青木叶盯着那趴在钵盂底嘴唇一开一合,看起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鲤鱼半晌,忽然仰长笑:“哈哈哈,好你个臭丫头,居然也有今。不行,我得用留影术把她这副熊样照下来,道爷我后半辈子就指着这副景象活了。”
青木叶的手刚伸进袖中摸到留影符,行戈立刻将钵盂收回袖中,动作那叫一个迅如疾风、快若闪电,皱眉道:“云镜什么时候回来?”
青木叶悻悻的将留影符塞了回去,装模作样的手搭眉头往云间一看:“诺,那不就是吗?”
行戈看着在云层中缓缓靠近的白蛇,轻声道:“云镜身体虽然受损,但能一口吞下六宫宫主,术法倒是精进了不少。”也算是个安慰,从前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懒散。
“什么呀?”青木叶撇撇嘴:“那是道爷我把师尊的无极乾坤袋借给他含在嘴里了,到时候,就算那六个蠢货将事情上报,帝庭也绝不可能找到那样一条可以一口吞下六宫宫主的蛇妖。怎么样,道爷我是不是聪明绝顶,智计超群啊?”到最后,青木叶又洋洋得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