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斥责一句,伸出手来,小桃红只好将手中信函递给师父。
老爷子颤颤巍巍,将胸前的一个老花镜拿起来,戴上。等扫过信函上的字,就不由浑身颤抖起来。
说不清是喜是悲。
他枯瘦的手掌在信函上抚摸着,一时间,竟哽咽不能言,小桃红急忙拿起方桌上的茶壶,将茶杯注满,端起来递给老爷子。
“咕咚!”
老爷子端着茶杯,一口喝下去半截,这才将茶杯重重放下,将信函抽了出来。
信函上几行毛笔字龙飞凤舞,老爷子擦擦眼泪,看下去。
国立复旦大学录取通知书
乔飞同学,经批准,你已经被我校录取为新闻系新闻专业,请凭本通知书于公历1936年六月十七日之前来校报道。
老爷子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但他似乎未觉,喃喃着问了一句,“飞儿,今天公历是啥日子了?”
“六月十一了,师父。”小桃红抢着说道,“再有六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了。”
“六月十一,六月十一……”老爷子摇摇头,又冲小桃红说道,“桃红,你先出去,我跟你师兄说几句话。”
“哎,师父。”
小桃红答应一声,又恋恋不舍的看一眼方桌另一边的少年,这才转身走出门去。
一拉开门,面前一众偷听的身影骤然躲开,只有一个敦实的大壮刹不住脚,一头撞在小桃红的肚子上。
“死大壮。”小桃红低低咒骂一句,伸出手来,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师父跟师兄在谈大事情,还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