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雾晨忽然兀自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不止需要打扫研究室的卫生，还需要种菜、挤牛奶羊奶，捡鸡蛋，给你煮牛奶煮鸡蛋，还要教那只鹦鹉说话，为什么我已经感觉身心疲惫了，我又为什么要在这里，难道这就是我全部的人生吗？”

淳于沃听着，起身，走向了一个微波炉一样的设备，告诉说：“这一台是刚设计研发的杀菌、加温于一体的煮奶机，这里还有蒸鸡蛋的设置，说明书我还没有写好，你自己先研究着用起来，所以是机器在帮我煮牛奶羊奶和鸡蛋，等我研究出来机器人，或许就不需要你了，机器人可以去负责种菜、挤奶和捡鸡蛋。”

于雾晨被气得原地冒烟，就像是一个出了故障的机器人，她当下听着这些话并没有多少想法，也不知道十年之后，淳于沃的话就变成了现实。

但是于雾晨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我这样忙碌，哪里还有时间画画？”

淳于沃也才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几个月，淳于沃适当减轻了于雾晨的劳务时间，也给她配置了一个画板，画笔颜料各种用具齐备，至少从这些装备上来看，已经接近专业了。

但是于雾晨的画，实在是令人不敢苟同，淳于沃自认智商不低，却也看不懂她的画作。

“所以你画的是一棵树吗？”淳于沃坐在菜地边上，看着于雾晨的画架摆在一旁。

于雾晨拿着画笔，满手的颜料，吼道：“你什么眼神，这明明画的是咱们的奶牛！”

淳于沃看了看画，再看了看正在吃草的奶牛，一时没想起来能说什么。

于雾晨将这张画撕了，生气说：“你好好看着，我再画一张奶羊。”

此时有美术系的学生过来菜地，且个个手里拿着五块钱，然后将钱放在研究室外墙上的一个木箱里，再从窗台上拿走一瓶杀菌煮沸好了的牛奶。

于雾晨边挥毫泼墨着，边告诉说：“上个月咱们卖牛奶挣了两千多块钱，卖羊奶挣了一千多块钱，毕竟羊奶的产量有点低，卖煮鸡蛋还挣了五百多，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增产增值了？”

淳于沃告诉说：“这点蝇头小利你就看在眼里了，昨天校长找我，在校长室问了我牛奶羊奶和鸡蛋的事。”

“是不让卖牛奶给学生们吗，还是谁喝了牛奶拉肚子了，你不是说杀菌没问题吗？”于雾晨紧张问。

“当然没问题，咱们自己也喝牛奶，校长找我，是因为这所学校有一个项目希望借助咱们的收益经验，我正在跟校方谈。”

“谈什么？”于雾晨不解问道。

淳于沃指着于雾晨所画的这只羊，说：“就凭你画的这一堆乱草，能考上美术系？我也没有信心和底气了，所以如果校方希望我参与项目，我大可以问校方要一个入学资格，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于雾晨立刻龇牙说：“这是一只羊，你的眼神也太不济了，怎么看成了一堆杂草呢？”

“能把动物画成植物的，也只有你了，”淳于沃忽然提议说：“不如这样，你画那边的那棵树试试看，或许画出来就会是牛或者羊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