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声迭起。
文帝微微侧身,朝一身洒金暗红宫装的窦皇后徐徐浅笑:
“怎么出来了?”
“臣妾出来迎接老祖宗,不曾想至门口听到这番争执。”
窦皇后的长相属大气华贵一挂,柳眉杏眼间,藏着多年后宫生存的凌厉和岁月赠与的痕迹。她先是扫过气呼呼被路福拦住的许晚茵,再眸中带厉的看向沈兮,满头珠翠熠熠闪耀,却透出一股无端端的冰凉。可能是因为跪着,视线比较低,沈兮正好看到她不漏痕迹躲过文帝伸出去的手。
她来不及多想,窦皇后已然和文帝并肩立至身前:
“为何不回答本宫?老九素来有礼,怎么媳妇儿……”
“父皇母后恕罪!”
司不遇从人群中挤出来,撩袍跪下,被一旁的沈兮气得五脏俱结
在府里一出接一出也罢了,才进宫多久,怎么又闹出事?
太不老实!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留下她,究竟是对,还是错。
沈兮并不知道司不遇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用脚趾头也猜得到,假如今晚要连累到死男人,回去绝无好下场。
她霎了霎氤氲着泪花的眼睫,伸手按住司不遇,继续表演绿茶上身:“父皇母后明鉴,此事和王爷无关,还请父皇母后不要责怪王爷,都是臣媳一人之错。其实郡主这么做,无非只是略施小惩,让臣媳认清楚自己身份,是臣媳不识大体!不过,事关母后,臣媳宁愿不识大体!”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许晚茵气得呕血,当下横眉怒眼的叱责:
“本郡主哪有编排皇后?是你疯咬!沈兮,谁不知道你是个轻贱胚子……”
不愧是中二病患者啊,稍稍一激,言行无状!
沈兮的眉越发低垂,楚楚可怜看过去:
“是,我本轻贱,配不上王爷!但不管郡主如何憎恶,也不该拿母后说事!人虽轻贱,所行却不该!”
言下之意,你安然郡主倒是金娇玉贵,所行却怎么正好相反,轻贱如斯?
在场的,个个是人精儿。
这话一出,低低的议论也随之响起。
眼看许晚茵双颊涨红又开始怒骂,沈兮假装激怒,同样双颊涨红的诘问:
“若郡主没有做过,地上那摊水印从何而来?您手里的帕子为何是湿的?”
好歹前世也是受雇于秘密部门的天才医毒专家,沈兮对尔虞我诈一类的事见得多,早在不知不觉中养成机敏警觉的意识,早在许晚茵趴下去那一刻,双眼已快速扫过她摔倒的位置和状态,瞧见她帕子不偏不倚按在那摊水印上,她才急中生智编出这一套说辞。
“你胡说!本郡主的锦帕……”
许晚茵下意识就要否认,可当她扬起手里那条帕子,顿时傻了眼
居然真是湿的!
一定是刚才摔倒蹭到地面的水,而水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
许晚茵睚眦欲裂,怒指沈兮:
“是你!都是你在搞鬼!水也是你弄出来的!”就去听书97ing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