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迷,震风陵雨,不知何时断绝,山鸟归巢,群兽蛰伏,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此刻,秦阳观议事堂内却灯火通明,林越州换了身衣裳,高坐首位之上,云鹤观众位长老和王亦青等人则列座其下,众人满脸喜色,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观主,此次飞沙观六老星皆已拿下,本观全无人员伤亡,可喜啊!”虽说此战陶子石出力并不多,可是亲身经历灭门之战,劫后余生且大获全胜,真的让人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
林越州拿起手边的茶盏,杯盖细细刮着杯沿的茶末,啜了一口,笑道:“的确可喜,不过此事还有些尾要收,这也是本座将你们叫来此处的原因。”
“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了?”王亦青玩弄着绣袍的衣角,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得亏我秦阳观观主是你,若这观主之位真让我来做,今日恐怕已被灭门了。”
王亦青大咧咧说了出来,也不怕林越州不满,在场如今都算自己人,没什么避讳,林越州搁下茶杯,说道:“没有绝对的实力,实属迫不得已,只能玩弄点手段,若是我秦阳观上下人人如龙,又怎会让人打上门来!”
此言一出,众人寂然,陶子石等人想起先前王守旭战死之时,秦阳观众人苟延残喘的模样,而云鹤观三人则对视了一眼,想起先前邱观主带领他们攻打秦阳观的场景。
柿子可不就是挑软的捏吗?若王守旭修为强横,秦阳观就不会被盯上,也不会在沥水郡这场暗流汹涌的征伐倾轧中成为牺牲品,丢了性命。
不过众人心头同时在想,林越州手里掌握着如此霸道的毒药,为何先前不拿出来,若早点拿出来,王守旭也许就不用死了。
但平心而论,若是自个儿也有了这种压箱底的手段,会上交给观主吗?想来也不可能,人都是有私心的,何况他们也知晓,林越州蛰伏这么多年来,是为了什么。
众人不语,林越州打破沉默道:“明日本座需要云鹤观诸位长老协助审讯六老星,问出他们亲人所在,而后你三人将他们亲族掳回来。”
张亦德奇道:“此事林观主不亲自来做吗?”朱富贵和梁元正也一脸不解,六老星都拿下了,不亲自审问,让他们来做,不怕他们三人私底下给对方缓药,联手要挟林越州么?
林越州看出了三人的疑惑,笑道:“几日相处下来,本座还是有那么点识人之明的,若你们真有什么想法,现在本座已经身死,用人不疑,此事便交给你们。”
张亦德、陶子石和梁元正被他说的心头一暖,应承下了此事,林越州继续道:“不知齐木观的裴长老此次前来,拿走了云鹤观多少资产?”
说起这事儿,张亦德叹了口气,道:“观库内剩余的六百多两,一下子被对方索去了五百两,说若不答应,即刻宣战,我们没法,只得奉上,另外我云鹤观在东南镇上的铁匠铺子也和对方交割了。”
“呵,倒是会选产业。”林越州深吸口气,如今的云鹤观已经形同虚设,说被秦阳观吞并了也不为过,所以这些产业和银钱,其实都属于秦阳观了,平白少了数百两银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而且铁匠铺这种出售农具的产业,可是云鹤观的一大收入来源,就这么被齐木观拿走,实在可惜!百晓baixia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