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平看着大堂下弯腰鞠躬的两人,眼底收不住的轻蔑和盛气凌人。
他走入堂中,伸手将四个木箱都开了起来,白花花的银子一排排码放整齐,看去很是赏心悦目。
噫。
诸位长老中甚至有人发出了舒坦满意的赞叹,以秦阳观目前的实力,能拿出二百两白银,已基本是全部的家底,足见诚意!
田子平拍了拍林越州的肩头,笑道:“免礼,林长老说出你的来意吧!”
此刻的田子平心中充满了一言决人生死的感慨,这种上位者的权势当真令人着迷。
林越州这才抬起头来,他虽然戴着斗笠,但发丝被雨水打湿,胡乱的粘在脸上,只见他神色有些慌张,带着谨小慎微的口气,轻声道:“田长老明鉴!我秦阳观王观主不日前战死,俗话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老朽自忖道法微末,无能带领秦阳观,飞沙观又在此时派人探查我秦阳观领地,扬言让我等洗干净脖子等死,王观主对老朽有恩,老朽实在不忍看着秦阳观被乱臣贼子染指,是以连日急行,来齐木观寻求庇护!”
说着,林越州又施了一礼,继续道:“如今沥水郡,何人不知左观主威名?待左观主出关之日,也是我沥水郡下四观归于一统之时,可惜,偏偏有跳梁小丑要阻挡这大势,老朽自忖实在无力应对,还请田长老做主啊!”
林越州面色凄苦,这一番陈诉,道尽了秦阳观穷途末路的无奈,飞沙观趁火打劫的蛮横,以及齐木观一统沥水的大势所趋。
在座的齐木观长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脸带笑意,看着林越州狼狈的模样,听着林越州无可奈何的言语,心中泛起一股强大的感觉!
这就是弱者啊,失去了观主,便全然沦落为只能投靠强大宗门才能活下去的可悲玩意儿!
瞧瞧这个老头儿,多么丑陋!不堪!无能!
田子平心底鄙夷,但面上不露丝毫,毕竟秦阳观带来的银子还是很多的,他叹了口气,说道:“哎,林长老,本长老可以理解你的难处,我下四观本是同宗同源,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只是,你要我们怎么帮助你们呢?”
田子平看向在座的长老一眼,为难道:“莫非你们秦阳观想凭区区二百两银子,就让我齐木观与飞沙观撕破脸皮,直接对立吗?你可知晓若是两观开战,可是要付出人命的代价啊。”
话音刚落,在座的齐木观长老就叫了起来:“就是,出个一年的收入就想让我们卖命?哪有这种好事!”
“你秦阳观莫非打得是驱虎吞狼的主意?”
……
众人七嘴八舌,田子平看火候差不多了,笑道:“不是我齐木观不帮你,若平白无故树此大敌,相信左观主出关后也会怪罪的”
田子平的话还未说完,林越州就打断了他,抱拳低头道:“田长老,如今秦阳观观主之位空置,我等决定,请贵观派人出任我秦阳观新观主,我和另外两位长老定然尽心辅佐,唯齐木观马首是瞻,只求保全性命,你看这样如何呢?”
林越州的声音不大,语速缓慢,但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一颗火星,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之中!
齐木观众人睁大了双眼,林越州的话简直骇人听闻!田子平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