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又是一口黑血,邱镇海睁开了双眼,眼前云遮雾罩般的黑影正在缓慢消失,身上的痛苦如潮水般平息,退却。
有那么一刻,他的心绪都是恍然的,如坠云雾之中,但下一刻,来自腹腔的灼烧感,让他恍惚的意识立即清晰起来!
嘶!
“该死的王守旭!哪来的邪魔功法!”邱镇海骂了一句,想起如今自己正身陷囫囵,危险万分,想调转灵力,可除却仅剩三成压制异种灵气的修为外,气海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了。
“王观主怎么了?”林越州冷漠的声音响起,邱镇海这才发现,在他身前正站着个目摄凶光,神色阴鸷的老者,不过比起自己来倒年轻得很!
“你便是秦阳观的新观主?”邱镇海面露阴狠之色,骂道:“卑鄙小人,你与那王守旭一丘之貉,尽会靠下三滥手段钳制本座!若非本座身受重伤,你岂能得手!”
“呵呵,成王败寇,不用说些假想之言,”林越州反唇相讥,冷道:“本座不知,邱观主如今还豢养雪貂么?”
“雪貂?”邱镇海疑惑道:“本座的确喜欢养些凡俗小物,不过是否养过雪貂,已经记不清了,这又与你何干?”
“记不清了?!”林越州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无奈,心酸和无尽的恨意:“你说你记不清了?”
他一脚踏在邱镇海裸露的伤口上,用力朝下碾了碾,说道:“没关系,老东西,本座这就帮你回忆!”
“三十五年前,云鹤观辖下,苍霞村,林佃户家,跑来了一只雪貂。”林越州全然不顾脚下的邱镇海正在哀嚎,问道:“想起来了吗?”
“可恶,快住脚!你这无耻之徒!”邱镇海依旧嘴上不饶人,继续骂道,听着林越州的话语,脑海中似乎早已淡忘的往事,星星点点般浮现。
“想起来了吗!”林越州又用力地蹬了邱镇海一脚,继续道:“那只雪貂,似乎叫貂儿呢!”
“貂儿?”邱镇海愣了一下,一时间忘了疼痛,脑海中斑驳的记忆似乎有了一丝关联,可依旧记不得这等无关紧要之事。
似他这种出生优渥的修士,靠着裙带关系,当上了云鹤观的观主,修道数十年,他的修道之路一直都顺遂得很。
对邱镇海来说,每日艰辛修炼,还不如游戏红尘,对于修炼,也只是偶尔为之,是以数十年来,才将修为提升到炼气七层巅峰。
他沉迷在凡尘俗事之中,乐此不疲,至于豢养玩物,不过是兴之所至罢了,他都想不起来在他手中究竟养死了多少玩物。
“这只雪貂在林佃户家里偷鸡,被林佃户发现了,顺手打死。”林越州见他依旧一副迷糊的混账模样,越发火冒三丈,急声道:“而你,为了这么一只养了不过足月的畜生!用刀将林佃户怀有身孕的婆娘从头到尾劈成了两半!一尸两命!”
此言一出,邱镇海乐了,对他来说,仙凡有别,云鹤观道场辖下的村子,不管是人是物,生杀予夺通通掌握在修士手中,和日常食用的猪牛羊三牲没什么不同。1818xs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