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年回到里屋之后却见慕容青色用锦被遮裹着自己,只透出一个脑袋目光怯怯地望着自己,他唇角微扯走过去将人连带锦被裹扎在怀中,声音中带着些许亲昵与挑逗:“没我在身边,这是睡不着?”
“你身上的寒气好重。”
她嘟囔了一句脸色绯红地将头别到了一侧,就算感觉到尚可年那灼热的眸光她也不敢抬头去看,像是鸵鸟一般将自己埋在锦被里面。
原本想要逗弄她两句,可瞧着她性情温和且乖顺,最终还是熄了那心思,反而将人轻轻地抱在怀中与她一并躺了下去:“睡吧!”
“青莲姐姐,她……”
“她没事,你不用担心。”
知道她心中有所担心,尚可年直接给出了回应,然后两个人相拥在幽暗的房间内寂静无声。
谢谨言走过来的正好看到言梓陌双眸煞白地直视远方,那一双瞳孔里面充满了恐惧之意,而他半眯着双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条花花绿绿,约莫两人高度的蛇就那样虚空点缀,蛇芯子时不时发出索索的声音来。
他一个快步赶过去挡在言梓陌的面前,眸光不善地看向了一侧的葛洪,然而葛洪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他不喜的神色一般,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巨蛇,声音轻缓地道:“花花,回去吧!”
那蛇像是颇具灵性,听到葛洪的声音之后嗖的一声回到了那只箱子里面,缠绕缩小几个呼吸便将自己揉搓成一个肉球。
看到这一幕谢谨言的眸光更带愕然,看向葛洪的时候却听他道:“这也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西夷会蛊毒的人必然会有一个伴随自己一生的毒物,花花便是我的伙伴。”
“您……”
瞧着谢谨言素来平静的容颜被一股惊愕所取代,他倒是开口缓缓地解释:“我不是西夷人。”
“可这蛊毒之术,一般是西夷人的不传之秘,您怎么会这东西?”
谢谨言和言梓陌此时也都是惊愕无比,特别是后者,上一世的时候葛洪可从未透漏出这方面的消息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我和西夷上一代的圣女有些交情。”
“上一代?”
谢谨言眯起了眼眸,西夷现如今的圣女暗道不是上一代的人吗?可从未听闻过那个圣女隐退或死亡的消息,这是怎么一回儿事情?
“她死了,因为违背族规擅自教导我蛊术,被硬生生地烧死了。”
火刑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法之一,可那风华绝代的人影最终还是消失在这天地间了,他必然是十分后悔认识自己吧!
瞧着葛洪面上悲痛的神情,谢谨言便知道这必然是他不愿意让人知晓的过去,可今日他为何一反常态将这事情说出了呢?
“世人都说我是历经几朝的当世大儒,可很少有人知道我不过是隐藏在暗夜下的影子。”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谢谨言一眼,摇头苦笑道,“而且这个影子没有任何期限可言。”
他们葛家自打祖辈开始便一直在蓄谋以待,可却终究遇不到最为合适的人,直至卫皇战争之时终于发现了些许端倪,可这升起的些许希望却被羲和帝与平西侯言律联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