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比巫旬纻想象中要大,虽然分布的格局不是很复杂,但他在这里住下不过才三日,走动过的地方除了白翳给自己安排的域园和她的住处,也没有私下去过着府中的其他地方。
域园是个单独的小院,前面是一个巨大的人工凿成的湖,种满了各种莲花,后面便是白府最大的花园,里面也是精心栽种了各种植物,而且其中大多还是具有药性的种类。域园左右开道,一条便是连接白翳的红梅林,另一边是去白府正堂的路。这条路他没有去过,只在这几日与白翳谈天时,听她提及过。
整个白府坐北朝南,以在中心轴上的正堂为中心划分东西,往东分别分布着他暂时居住的域园,翳雨阁,青竹轩,长吉厅,以及最东边便是白翳所居之处的那片红梅林。长吉厅住的是覃穹,而剩下的几处便是闲置着。西边则分别是蓝依堂,回常,莫央庭和夜翠院。其中,回常是白翳的祖父颐养天年的地儿,蓝衣堂则又分为多个小院,是长金和白翳的亲近所住的地方。至于莫央庭和夜翠院,便分别是白府的家仆和侍女的居所。
位于正中的白府正堂,平日里是用来商讨重事或接待贵客所用。日常少有人去,只有按时洒扫的侍女和执勤的仆从。这白府的仆从,也分为多种,主要是侍卫和一般的杂役。这些负责把守的侍卫,是白翳从前带领的军队的兵。他们按照她的吩咐,分为几批,在整个落江城包括白府以外的不同地方轮番值守,负责落江城的安定。
难怪之前巫旬纻进白府时,总觉得这些人熟悉,搞了半天跟城门的守卫是一波人。
巫旬纻虽然暂时在落江城有了落脚处,而且还是个不错的地儿,但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下山的主要目的。这几日,在白府好吃好喝的,日子自是过的是非逍遥。他以巫旬的身份在白府,虽然见到的人不多,除了白翳身边的近身侍从和女仆和他渐熟,也没见过什么其他人。倒是长金日日按时到他的域园来,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十分尽职尽责。
“你也不用这么日日守在这里,我想你家少爷那边有更多事需要你吧。”
巫旬纻在域园后面的院子闲逛,打算寻几味草药练练手艺。但长金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少爷那边自有的是人,我眼下的职责就是好好看护你。”长金面无表情的说到,一本正经。
巫旬纻想,这人看来还是把自己当作那个跟他家主子打赌的无赖了,估计是怕自己趁机逃怕。
巫旬纻觉得,这都跟他面对面的相处了不下两天了,就算白翳没有明确点名,但看周围人对自己的态度,他也该知道自己在白府是很受待见的嘛!这人看来是不会察言观色的那型。
“哎,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巫旬纻无奈的说到:“我要是真想逃跑,你家主子还会放我这么到处瞎逛么?”
长金不语,就跟没听见似的,看来他是打定主意,巫旬纻是个狡猾的江湖油子,对他的那些“妖言惑众”的话直接选择屏蔽。
巫旬纻知道他心里肯定没有把自己的说的当回事,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以证明自己是不会跑了的。
“喂,给你露一手。”停下脚步,他对长金挤眉道。
长金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用眼神示意到:“来吧。”
他心里想的却是,你这捣鼓草药的难不成要给我展示一下开方子和捡药的速度不成。
巫旬纻看出了他眼神中的一丝不屑,也没理他,他对长金说到:“你看好了。”
然后话音一落,长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飞身到了离他十米开外的一颗银杏树上。
巫旬纻站在半空中的树枝上,朝着他挥了挥手:“这儿!”
然后他有使出轻功飞回了原处。
看着明显被吓了一跳的长金,他有些自豪的恶作剧的说到:“怎么样!我要是要逃跑,只需要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轻轻一飞,你是铁定追不上的。”
他以为自己的这番操作,至少可以让对方不那么严谨的把自己定的死死的,浑身不自在。谁知,这壮汉愣了半天,反而把手里的武器朝他举了举,说:“看来我之前小瞧了你,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看好你了!不会刚才那般掉以轻心,让你有机可趁!”
巫旬纻哑然了,他的师兄常常说他是个古板的人,他一直不以为意,觉得自己不过是对什么事情都稍微比常人认真一点罢了。眼下遇到这么个比自己有过之而不无不及的,他算是体验了一回那种感受。
巫旬纻算是放弃了跟这个壮汉讲道理了,看来只有靠来日方长博得他的信任了。当然,他也可以直接带着他去找白翳,不过她每日好像都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是不要拿这种事去给她添麻烦了。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白翳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按理说她现在也不用领军打仗了才是,但看这落江城的现状,倒是有一种严正以待的感觉。每天跟白翳谈天的时候,时间很短,他也来不及过问。
“对了,你家少爷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啊?”
他又恢复了和长金一块儿在院子里漫步的情景,两人一前一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不错呢。
长金警惕的问道:“你问这些作甚?”
巫旬纻看他这么警惕自己,也知道问了也白问,便说:“纯属好奇。”
“你看啊,我们一天到晚也没见过他几次!好歹我跟他还打过赌呢,”他说:“他难不成真打算对我放任自流?”
一阵沉默后,长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公子平日里要忙的事情多了去了,哪有那功夫来管你!你这种江湖游医,有我一个足够了!”电子书屋ianzish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