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安全感就会有怀疑,有怀疑就会想试探,而试探,本身就意味着不信任。
徐天不知道老何有没有觉察到自己在试探他,虽然从老何的回答上来看,没有任何的问题。
父亲常年在外经商,母亲生下自己就去世了,先不说自己一个商人之子居然能和郡守的女儿义结金兰,虽然这听起来就像是在讲故事。
徐天瞥了一眼左侧书柜的最底下,那里是他所看到的唯一的问题所在。
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就在那块木板下面,放着一本已经被自己粗看了几遍的阵道基础。
按照杨思思的说法,这阵法哪怕是先天强者也不一定有所掌握,甚至连相关的典籍记载也没法在市面上找到,可偏偏自己的父亲就懂。
而老何这边只是说父亲只是个普通商人。
杨思思没必要骗自己,这点不单只是徐天的判断,更有这本阵道基础可以佐证。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老何在撒谎。
徐天相信老何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这种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感觉着实让人有些烦躁。
关上窗,徐天走回到座椅上坐了下来,继续翻阅起上次没看完的书,没有手机,他实在没有办法在天刚黑下来的时候就睡觉。
同一时刻,用过了晚饭的杨思思悄声走到父亲杨成言的书房外,有些犹豫地抬起了手,却始终没有敲下去。
“是思思吗?进来吧!”
杨成言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杨思思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杨成言正在批阅公文,倒也顾不上搭理杨思思,而后者似乎也早就习惯了,坐在杨成言对面的椅子上,翻看起那些被杨成言批阅过的公文。
才过了不到一刻钟时间,杨成言便是被迫停下了笔,瞥了眼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公文,将杨思思手上剩余的公文拿了过来,这才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就不能放过这些公文吗?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还是爹爹最好!”
杨思思撒娇道,扑到杨成言怀里,过了好久才抬起头,一脸疑惑地道:“爹,你说这人被陨星砸了,真的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吗?”
“被陨星砸了?”杨成言的面色骤然冷了下来,道:“你说的是徐天吧?他怎么了?又惹是生非了?”
“哎呀,不是惹是生非啦!”
杨思思连忙把今天遇到徐天的事情以及后续的一些事都跟杨成言说了一遍,只不过中间省去了画眼睛和贴膏药的事情。
杨成言听完了杨思思的叙述,这才微微皱眉道:“你是说徐天想绊叶枫一脚,可最终却是自己的脚上多了块淤青?”
杨思思点了点头,却又强调道:“不过最终还是徐天赢了!”
杨成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过了一会才看向杨思思,似笑非笑地道:“爹爹记得你以前对徐天的态度可不怎么样啊!你该不会是”
“爹你在说什么呀!”
杨思思的脸一下子红了,娇声道:“女儿只是好奇嘛,再说了,爹爹跟徐叔叔的关系那么好,现在徐天出了这种事,女儿也该多帮忙不是吗?”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也别委屈了自己。”
杨成言点了点头道:“我跟你徐叔叔是至交不假,可这不代表我会把我女儿赔上,下一代的事情终归还是要你们下一代自己做决定,我和你徐叔叔这一代,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忙了。”
“爹,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杨思思有些听不下去了,跺了跺脚道:“女儿不跟你说了,先回房间休息了!”
杨成言笑着摇了摇头,目送着杨思思离去。
直到书房门再一次关上,杨成言脸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见,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从杨思思的描述来看,杨成言就能确定,徐天使用的技法乃是一种搏杀技,也只有这种技法,才有可能让徐天在当时的情况下击败叶枫。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杨成言不是杨思思,他很清楚徐天应该是不,是绝对不可能会搏杀技的。
明德书院不会教,徐正焱就更不会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况且就算有时间,他也不可能让徐天直面危险,至于管家老何,就更不用想了。
所以是有什么人在教徐天吗?
杨成言双眼微眯,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要好好查一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