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毅知襄平王是在试探自己故意不露声色道:“我和辽阳王没有任何私交平时还算相安无事,虽说手下时常有些小摩擦但总体无关大碍,个人之事再大也是小事,都可以置之不理。”
襄平王微微一笑,突然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如果他对皇上有异心呢将军也要置之不理吗?”
段景毅听闻此话,很快猜到他这次进京必定是向皇上告谢涛的状去了,这正暗合他意。
这五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富贵险中求。
他立刻正色道:“但如果辽阳王对皇上有异心,我必会听从皇命伐之,即使赔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辞。”
襄阳王笑道:“我也是好心特意过来提醒将军早做准备以免被那谢涛占了先机。”
如果谢涛取得了胜利,势必会和他势不两立和段景毅比起来谢涛更让他担心谢涛的勇猛他早有耳闻目前这种暗度陈仓的时候他还不想正面杠上这块犟骨头。
段景毅双手抱拳样子诚恳道:“谢谢襄平王的提醒。”
襄平王见自己的阴谋得逞心里暗喜故意赞赏道:“将军忠肝义胆,本王很是佩服,同时也为圣上有将军这样的良将而高兴。”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襄平王留下马车里的五箱厚礼,带着属下告辞离去。
段景毅差人打开箱子,只见里面白花花全是银子,足足有五千两,心里暗道这次襄平王可是在自己身上下了血本,拉拢之意不要太明显。
他嘱咐穆键从中拿出一些交由刘知县,用于冲抵这次婚礼的费用,余下的全部做为修筑河堤的捐款。
至此修堤费用全部解决,总算了却了一件心头大事。
送走襄平王后他又坐在书房里沉思了很久,和辽阳王的这场战役他早就在酝酿。
只要拿下辽阳,他就能统一整个北方,到那时实力就可以和各路诸侯媲美,再也不用看这些人的脸色行事,从而走出他登顶大业的重要一步。
以往他对谢涛的挑衅能躲就躲,从不和他的军队有正面冲突,是因为没有得到圣上的首肯,恐被看出野心,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但如果圣上能把讨伐辽阳王的任务交给他,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谢涛对抗。
去京城之前,他已经排兵布阵对辽阳做好了防范,就等着皇帝的一声令下,给他一个师出有名的机会。
这次襄平王等于是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料定用不了多久,皇帝还会招他入京商议此事,这样一想反而不着急回北方了。
理清这些后,他才想起了洞房里的小皖,心情突然又变得阴沉起来。
按他的计算,那个叫卫岩的男人明天白天就能回到丰县,他好奇,如果卫岩知道自己强娶了他心爱的女人,会怎么做?
如果他敢找上门来,就说明他还算是一条血性汉子,正好可以借机把他抓住,打他八十大板以解心头之恨。
如果他不敢来,定是草包无疑,可以借此让叶氏看看他喜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德行。
至于洞房里的叶氏,他因为心头堵着一口气咽不下,今晚懒得去碰她,就让她独守空房自己反省去吧。
他伸了一下懒腰,去掉外衣,躺在了身后的塌上,不一会儿就呼呼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经到了卯时,天已蒙蒙亮。
他穿好衣服,想到外面透透气,出了书房,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新房门口。
一低头却看见一个人正靠着墙根仰着头睡得正香,连嘴里的哈喇子流出来都不觉,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婉的丫鬟柳翠。
他眉头皱起,这个丫鬟被那个女人惯坏了,同样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抬头看了一眼新房的窗户,里面安安静静,隐隐有红色烛光透出来。
他突然很好奇小婉被他晾了一晚上,会有什么反应?
生气?
委屈?
想到她敢怒而不敢言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挑,一种报复的快感袭上心头,被丈夫嫌弃的女人就该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