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动作都是一僵，程擎慌张的要解释：“少卿，我……”

李少卿伸出去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替她捋起耳边的碎发，“我知道，深情难却嘛，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等你慢慢忘了他。”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可听在程擎的耳朵里，却觉得异常可怕，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妆都没画好，就跑出来？这里我已经解决好了，化好妆再出来吧。”

程擎已经失去了说话能力，她胡乱的点点头，转身的瞬间用余光看了一眼霍言川，才慌慌张张的回到女主卧。

李少卿随着她的脚步一起上去，他就站着，看着程擎插上头饰。

程擎一直不敢面对他，目光飘忽不定。但他看着自己的目光，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终于，她所有的妆容都打理好了。她被李少卿拉着又下楼，面对所有的宾客……

和霍言川。

这一次，她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跟随着李少卿，一一对来往的宾客打招呼。

直到他们到了霍言川的面前，程擎的情绪差点失控地朝他走了过去。

她被李少卿拽住，才恍然回神，顿住脚步。

她暗自攥紧拳头，把一直握着的东西，借着拿酒的姿势，丢进酒杯里，然后把酒杯递给霍言川。

她的动作快，酒液在杯中晃动，把那一小颗东西掉落进去漾起的涟漪盖住。

霍言川没准备接，举杯与李少卿碰了一下杯，就转身离开。

程擎差点就想叫住他，但她感觉胳膊上传来的力道，便顿住脚步。

“我连请他喝杯酒，让他祝福一句的资格都没有了吗？”程擎的声音低沉，看得出十分伤心。

她不止喜欢他二十年，他们还有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是吗？

李少卿看到她情绪低落，上前几步，叫住霍言川。

“言哥。”

他从程擎手里拿过酒，走上前去。

“我和晴晴感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礼，这杯，我们敬你。”

霍言川抬眸，从李少卿的手里接过酒杯。但他也不打算多喝，只浅抿一口。

程擎从他接过酒之后，就一直紧张地盯着他，在他只是浅抿一口时，她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失望。

当她注意到霍言川和李少卿审视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她笑道：“言哥喝了我们的酒，就是原谅我了。”

她的反应太正常，以至于霍言川都没多想，随手把杯子放到一边。

李少卿没在霍言川这里多做停留，就转身去和其他的宾客寒暄。

李君奕截住收走餐桌上残羹冷炙的佣人，端起霍言川刚刚喝过的那杯酒，放在鼻子下面细细地闻着。

霍言川没注意到程擎的动作，那是因为他懒得看她，可李君奕却注意到了程擎往酒杯里放东西了。

是杏仁。

李君奕转身去厨房，他不知道程擎为什么要在酒里加杏仁，但再帮她加点量，就对了。

霍言川困倦地按压着鼻梁，还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

简夏注意到了，担忧地问道：“不舒服？”

他们刚从江南回来，有些事是不能远程操控的，就积压了不少工作。霍言川已经加了两天班，每天都是七点到家，再在书房工作一段时间，十分辛苦。

“没事。”

霍言川说着，身体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