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长亭似有人等候”车外锦尘的随行侍卫阿玥喊道。
“可看清是何人了?”锦尘掀帘往长亭处瞧,却并未看清长亭内站着的究竟是何人。
“好像是北楚的瑾王爷”
“哦~”锦尘放下手中的车帘,喊停了马车,在阿玥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并未急着上坡入长亭,而是在马车旁驻足“瑾王好兴致!”
“得知顾少帅今日离京,略备薄酒,特来相送”楚寒天拱手作揖,锦尘回礼,挥手让阿玥退下,孤身一人缓步上坡入了长亭。
“少帅这身子还没好利索,怎就这般着急离京?”
楚寒天领着锦尘入了坐,这才开言道。
“以你对我家陛下的了解,岂会不知我着急离京是为何?”锦尘轻笑,语气竟也有些轻快。
“怎么顾少帅被贬了还这么轻松?”楚寒天挑眉,锦尘接过他递来的酒盏“无非就是小贬几日,待陛下气消了,冷静下来便会下旨让我回京的。那我何不借这段时间好好修养,哪还要去计较那么多?”
“顾少帅所言有理,你可是南越半壁江山的保护神,想来南越的皇帝也不会为难你到哪里去”楚寒天轻笑,顷颈便是一杯清酒下肚。
锦尘也不含糊,依样也是一杯酒。
“顾少帅今日怎么对我这般毫无防备了?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敌人”
“今日你前来送我,虽不知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但是情意是有的。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即将前去平津,而你也将返国,这就算是我借花献佛替你践行了。”锦尘起身为楚寒天斟满一杯酒,又将自己的酒盏填满“饮尽此一杯,你我昔日恩怨就一笔勾销了,来日若沙场上相见,你我便是敌,不死不休。若他处相逢,你我或为生人,或可为友……”
“顾锦尘,时至今日,我才认识你”楚寒天沉默良久,将手中酒饮尽“经此一别,希望我们永远也走不到拔剑相向的地步!”
“但愿一切如你所言吧”锦尘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该起程了”
“顾锦尘……”
“我还欠你一杯酒,记下了”锦尘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向马车。三杯酒过方为饯别,但是锦尘故意留了一杯,此间之意,楚寒天已然心领神会了。
楚寒天站在长亭处,看着渐远的马车,回味着顾锦尘与他擦肩而过时,低声呢喃的那声连名带姓的道谢,缓缓地勾起唇角。
“楚寒天,谢谢!”
“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你都不知道,没想到聪明如你,又怎么能瞒得过”楚寒天摇了摇头,转身离开长亭,策马从另一条路上急驰而去。